儿罢。”
王夫人板起脸,就待说:未出阁的女子如何能议论自己的婚事。可想到空空如也的公库,还是没开口。
贾家,真的没钱了。
贾母,也是顿了下,终究没反驳凤姐儿的提议。
三个人静静坐着,在安神定气的沉香中心浮气躁的等着。
传消息的婆子出去了,一会儿后愤愤的回来,道:“雪雁只说林姑娘在午憩,不能来。”
王夫人怒道:“哪有让长辈等她的道理!”
贾母却默然,王熙凤也只是微笑。
没有让长辈等晚辈的道理,也没有让生病的晚辈硬从床上拽起来,去和长辈商讨如何卖自己的道理。
王夫人出口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一甩手道:“那就等晚膳的时候请她来就膳吧,媳妇先回去歇着了。”
贾母心下阵阵颓然,片刻后乏力的点点头,挥手道:“先散了吧。”
大小王氏皆低头垂目,行礼告退。
……
晚膳时分,潇湘馆传了消息,道是林姑娘身子不适,不好奔波,就用小厨房里的膳食了。
王夫人神色一厉,转了转腕上的佛珠后,派了一个嗓子大的婆子再去传。
那婆子雄赳赳气昂昂的直奔潇湘馆。
潇湘馆守着两个眼生的婆子,慈眉善目的站在门口。她见着,气势愈壮,当即道:“老祖宗和王夫人都等着林——呜呜呜!”
她腰杆颇直,只想着,她这句一出口,林黛玉那蹄子碍着孝道,定是要出来的。可没成想,两道Yin影闪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捂住了,剩下的话登时说不出来。
守门的婆子,其中一个就从怀里摸出几根麻绳和一团抹布来,眼疾手快的把抹布塞她嘴里,脚往她膝盖窝一踢,逼她跪倒在地。再把她麻利捆了。
其中一个婆子冷笑道:“素闻贾家长辈仁厚,哪里会逼人大冷天的走半天去吃饭?你分明是假传消息!”
那婆子目眦欲裂,嘴巴呜呜呜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恰好,雪雁出来,皱眉问道:“刚才听到门口喧哗,是有什么事情?”
婆子心下一喜,心想雪雁定是认得她的,欢实的扭着,就等雪雁认出来,之后黛玉亲对她道歉……说不定还能得丰厚的赔礼!
她满地打滚,掀起薄薄烟尘。很快就被守门婆子坐在腰处压住了,动荡不得。她却执着的抬起脸,像是期待被选上的娼伶。
另一个守门的婆子把来人的手脚都捆好后,躬身道:“来了个失心疯的婆子,已经捆住了。”
雪雁眉色冷厉:“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往潇湘馆闯了,千万不能轻饶了去,”神色转柔,“辛苦两位了。”
“那是自然。”两位守门婆子道,拎着婆子往远潇湘馆的僻静处去了。
门口静悄悄的又换了两个婆子守着。
雪雁朝两位婆子微笑道:“辛苦你们了。”
婆子笑道:“也不是什么事,坐门口也舒坦的很。”又摇头,“只是的确什么人都能来,恼的很,差点惊到里头的姑娘好几回了。”
雪雁冷笑道:“他们习惯了,还以为林姑娘是以前的孤女呢。”
光是今天,贾母、凤姐儿和王夫人的人就共来了三回,宝玉亲来了两回,薛姑娘来了一回,薛姨妈又来了一回,惜春姑娘和湘云姑娘也来了一回。
一问,除了薛家要搬走,都没什么大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潇湘馆是陪客馆呢。
于是基本都拒了,给薛家送了些礼就托言林姑娘身子不适,也不见。只在黛玉醒后允了惜春进去。惜春是来借书的。
雪雁知道,黛玉近日神思懒怠,都是撑着气力接待客人的,对于闲来没事就来走走的人并无太多好感。现下能拦,自然基本都拦着了。
林老爷忧心林姑娘在贾府的日子,派了四个婆子来守着,果然是派上了用场。
屋里头,黛玉看了两页书,有些倦,吃着饭,思绪繁杂纷飞。
忽然就想到先前惜春和她说的话。
“你这有许多外头难寻的孤本,都是千金难寻的,”惜春是带着羡艳的语气的,之后疑惑,“如何并无家财,外头人都说你吃住都靠贾府?”
她微微一笑:“谁知道呢。”
惜春歪歪头,忽然就望向红Yin沉沉的纱窗外,颇寂寥的一笑:“真是污浊。”
黛玉吃完了饭,就命道:“把纱窗换了吧,换成浅淡一些的颜色。”
雪雁领命,先把食盘撤了。
翻箱子找纱窗的时候,她忽然发现,撤下去的食盘,剩下的饭菜好像比先前的少了些。
……
第二日,贾母又派人去请林姑爷,林府的人抱歉的说,林姑爷在户部那开会。
第三日,贾母耐心的再派人去请,林府的人抱歉的表示,林姑爷和其他五部的老爷在议事。
第四日,贾母颇有耐心的再派人去请,林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