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白用剑。
那把剑自然不是凡物,但剑修除了剑,一定还会有另外一件法器傍身。
虽然顾金坞只寥寥见过苏骄白几面,但却从未见自家师尊用过除剑以外的法器。
“咳,这个……”游凯信面露犹豫,“等师尊出来,你还是亲自问他吧。”
少年疑惑的眨了眨眼,然后乖巧点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好。”
……
秋日的晚间,桂花飘香。
游凯信跟苏骄白已在洞口等候多时。
“小师弟,又在吃清心丸?”
顾金坞手里拿着一个玉瓶,他拔开塞子,从里头倒出一把清心丸,糖果子似得往嘴里塞。
这清心丸是他自制的。
味道甘甜,带薄荷凉意。
入口顺滑,滑过喉咙时会产生片刻火辣辣的沁凉感,令人头皮发麻,瞬间醒脑。
“嗯。”
嚼着嘴里的清心丸,顾金坞白嫩面颊鼓起,像只偷食的小仓鼠。
游凯信眼瞧着,忍不住笑了。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如此贪吃,连清心丸都不放过。”虽如此说,但游凯信并未阻拦,只是瞧着顾金坞的眼神越发慈祥,就跟一手拉扯大孩子的老父亲一样。
月色倾斜,清台山上灯笼遍地,氤氲nai黄一片。
终于,封闭了十年的洞xue门被打开,苏骄白一袭青衣,从里步出。
十年未见,他的容貌未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就连头发丝都好似留在原处。
顾金坞双眸痴痴的盯着苏骄白,生恐错过一点一滴。
“恭喜师尊出关。”
苏骄白此次闭关,是在疗伤。
消息被封的很严实。
只有游凯信和顾金坞知道。
不然若是传出去,吴家定会趁机上门闹事。
苏骄白仰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挂着的那轮斗大的月亮。剑眉微微蹙起,似有不适。
又是天黑。
“师尊?”顾金坞急急凑上去,伸手去抱苏骄白的胳膊,犹如一只见到了老母鸡的小雏鸡。
苏骄白抬袖,躲开他的手,眼皮连动都没动一下。
游凯信赶紧上前道:“师尊,这是小师弟。”
“师尊……”少年的声音可怜兮兮的。
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顿时黯然。
师尊,居然不记得他了。
“咔嚓”一声,含在嘴里的一堆清心丸顿时被咬碎。
那火辣的触感直抵喉咙,辣的顾金坞眼泪都差点出来。
苏骄白拧起眉,朝出声的地方微微偏了偏头。
“顾家小公子。”游凯信继续提醒道:“十年了,小师弟长大了,容貌大变,师尊不认得也是正常的。”游凯信这番话,不只是说给苏骄白的,更是说给顾金坞的。
看着小师弟这副颓丧模样,游凯信无奈,只能如此安慰。
幸好,小师弟很快便调整了情绪,亦步亦趋的跟在苏骄白身边。
微微仰头,那双眸子亮晶晶的盯着自家师尊看。
如今顾金坞已十九,虽是少年模样,稚气未脱,但身量已拔高不少。
虽跟苏骄白还差了些许,但他年轻,再过一年,定然能超过他的师尊。
顾金坞痴痴的望着苏骄白,想着再过一年,自己长高了,站在师尊身边,一臂便能将师尊拢进怀里……
“小师弟,小师弟?”
“嗯?大师兄,你叫我?”
顾金坞转头,看向游凯信的方向,话刚说完,额头突然一疼,撞到了一块假山石。
“咚”的一声,撞得不轻,额头瞬间就青紫了。
苏骄白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挪了挪脑袋,然后终于像是想起来了似得道:“那个傻子?”
游凯信:……
顾金坞:……
觉得人生非常艰难的顾金坞捂着自己的额头,泪眼汪汪的扯着苏骄白的宽袖,一路小尾巴似得跟在他身边。
游凯信提着一盏琉璃灯,走在苏骄白面前开路。
山路崎岖,顾金坞注意到自家师尊微微蹙起的眉眼,稍稍抿紧的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少年伸着脑袋不停张望。
脚下一绊,朝前扑去。
苏骄白侧身闪过。
游凯信赶紧扔了手里的琉璃灯去接人。
琉璃灯掉在地上,灭了火。
两边山路被常年肆意生长的树木所覆盖,Yin暗随之压来,连月色都似乎被隔绝在了外面。
苏骄白身体微僵,站在那里没动。
游凯信把差点脸着落的顾金坞扶起来,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遍,见人没事,这才去看那盏琉璃灯。
琉璃灯摔坏了,不能用了。
“师尊,我去换盏琉璃灯,还请师尊在此稍等片刻。”
话罢,游凯信拿着那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