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的症结不过是顾蔷和一个孩子,顾蔷他给了我交代和解释,至于孩子,他不想要便罢了。”她说到这里,自己都不禁笑了,哑着嗓子
说:“他以后怕是只会对我更好。以他的身份地位,这已经是许多人不敢谋求的好处,我应该满足了是不是?”
“既然你提到了那个孩子。”顾霈敛了笑容,有什么呼之欲出,“你从来没有想过,那年你流产大出血,楚玄曜不肯输血救你的原因吗?”
她心口骤然一疼。
(感觉到大家对我的失望了,少了好多熟面孔……都怪我………(ノへ ̄、)
流产
那天,楚玄曜的话打碎了她最后的希望。
连她的身份都卑贱的上不了台面,就算能生下来,她的孩子又该如何自处。
何况他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握了握拳,那个断了许久的念头又渐渐复苏。
要逃离楚玄曜的管控并不容易,他几乎渗透了她的全部生活,更别说,还有过一次前车之鉴。
曾经的他在经济上对她是格外慷慨的,对于她的消费情况和存款数额从不多加限制,可自从那一次她携着积蓄逃去国外,他费劲周折才终于找回她
以后,什么都变了。
以至于现在,他连她在哪条街哪家便利店点了什么口味的关东煮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种压迫感贯穿在生活的每一处细节上。
时间紧迫,等月份大了,她的肚子就会显露痕迹,而且这两个月来她一直拒绝他的求欢,他可能已经有所察觉了。
她不得不寻求白溪的帮助,他是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在得知她怀孕的时候,白溪沉默了很久,“我不建议你生下来。”
她的心沉了下去,“连你也不肯帮我吗?”
“你不懂我的意思。”
她抿了抿唇,扭头想走,又被他拉住了。
白溪叹了口气,“但如果你想留下他,我可以替你抚养。”
她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也明白这句承诺的分量。
胸口一时酸胀。
白溪将她安顿在了他个人名下的一套房子里,起初他经常来陪她,买来生鲜蔬果替她做营养餐,还会请医生上门为她做检查。某天起他逐渐来的少
了,即便是来,神情也难掩凝重,时常望着她欲言又止。
她便明白,楚玄曜的手已经伸向他了。
由于孕激素水平的升高,纪宵越来越嗜睡,有时候中午想小憩一下,醒来已经是深夜了。这样三餐不继的,她担心影响胎儿发育,特意给自己定了
闹钟提醒。
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她患上了感冒。
她不敢乱用药,打电话向之前看诊的医生询问了一下治疗方法和注意事项,就打算静养一段时日等症状自然消退。
可不等她感冒好转,白溪就不得不带着她搬家。
四月的天,薄寒未褪,她裹着毛衣开衫坐在副驾驶,白溪给她买了假发,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头,裙子下是细白的脚踝,谁会把她和男人联系在一
起呢?
行进不久,纪宵敏锐的发觉有车在跟踪他们。
“是楚玄曜吗?”
白溪没说话,眉头蹙得很深。
车子正要拐进一条窄道,背后那辆车猛然超了上来,紧接着一桶黑色油漆被人兜面泼到了他们的挡风玻璃上,若非白溪及时踩下刹车,后果难以想
象。
纪宵冷汗涔涔,紧紧抓着安全带,惊魂甫定,白溪忽然说:“那两个人过来了,你先走,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这才发现对面停车了,两个壮汉手里拿着根棒球棍似得东西大步走来。
她一时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形,如果他们是楚玄曜的人,现在这是做什么?赶尽杀绝吗?
“那你怎么办?”
白溪点了根烟打开车门,“他们的目标不是我。”
趁白溪在与那两人交涉,她慌乱之下躲进了街边的夜场。
再后来,她就在门口撞上了准备进去的顾霈,在他的庇护下逃过一劫。
大抵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识破了她女性的身份。
现在想来,若那两个男人不是楚玄曜安排的,恐怕就是顾蔷找来的打手。联系她之前说过的话,她一早就知道她怀了楚玄曜的孩子,误以为她被他
保护起来,所以才想制造车祸毁掉她的孩子。
如果她也一起死在了那场车祸中,怕是会更合她心意。
顾家的两兄妹,一个恨她入骨,一个心思叵测,让人猜不透他的目的。
那之后她借着顾霈与人协商事故责任的机会偷溜下车,一个人在空旷无人的马路上走了很久,手机和包都留在了白溪的车上,一时间有些茫然,不
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可以找人借手机给白溪打个电话。
24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