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故技重施但是——
等等。
文星阑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吓得一旁两鬓斑白的老管家又是一怔:“少爷,您没事吧?”
虽然嘴上这么问着,但福伯的手已经掏出了手机按下了120,就差拨号键那临门一脚了。
“我没事。”文星阑突然找到了思路,感觉自己好像又行了,“福伯,我爱你!”
“……”
他这是什么,是人间惨剧吗,不,是金手指,预知未来的金手指。
文星阑在厨房一边喝着瑶柱粥一边都忍不住咧嘴笑,现在是2016年,小狐狸精的爸爸还没有死,她还没有遇到老东西,这一切都还可以挽回,说不定他就可以改写历史,独自抱得美人归!
这么想着的文星阑一口气扫荡了三碗瑶柱粥,然后直接奔出了门。
文星阑直接开着车就去了,去了舒岑从小到大居住的城市,这里在四年前建设比现在差了好些,到处都充斥着老旧与简陋的味道。
他看了一眼时间才知道自己亢奋的开了一整天的车,在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街道兜了好几圈儿才找到舒岑之前和他说过的高中。
晚自习刚结束,高中门口停满了来接学生的家长的车,文星阑来得晚了,车停得老远,就伸长脖子张望,张望了好半天,才总算从一群乌央乌央的学生中找到了最可爱的那一个。
舒岑身上穿着高中的青白条校服,马尾扎得老高,背上的书包大得好像随时都能压弯她的小腰。文星阑看着比旁边的家长还着急,赶紧三两步走过去:“你这书包怎么这么大啊,快上车我送你回家去。”
只见舒岑和几个一起出来的女同学面面相觑看了几眼,确认谁也不认识这个男人的时候立刻齐刷刷地低下头从文星阑身边绕开了。
文星阑这才意识到这个时间点小狐狸精也还不认识他呢,顿时后悔自己只穿了一件最普通的衣服踩了一双便宜的鞋。他往前追了几步又追上舒岑:“我、我是那个……我是想拉私活儿,你们不想早点回去吗,一起拼车啊,我送你们,可便宜了!”
他说话的时候余光还瞄着舒岑,就看见舒岑一副戒备的样子看着他,顿时一颗老玻璃心都碎了一地。
“多便宜啊?”
还好舒岑身边的女孩似乎急着回家有点心动,接了一茬,让文星阑总算找到了台阶下。
“一人一块钱,行不行,公交车不过如此,你们四个都上来,正好坐得下!”
“一人一块钱?”舒岑身边的女孩又似乎有些狐疑:“你这也太便宜了点吧,还想不想挣钱了。”
“……我这不是第一天出来干不知道行情嘛。”文星阑看这女孩精明的眼神,又不敢多往舒岑身上瞟,窘迫得跟个无头苍蝇似的:“那你们说多少合适?”
“我们就四个人,一人凑两块五给你十块钱吧,我们家离这也都不远。”
“行!”
文星阑哪儿管远不远的事儿,反正拉上了就是第一步的成功。他兴高采烈地给四个女孩打开车门,心里又开始盘算着要怎么样近一步接近舒岑。
不知为何,他明明在女孩间无往不利,可却总是在舒岑这屡屡碰壁,笨拙得就像个小学生。
“哎呀,舒岑你就别难过了,不就是月考年级排名掉了30嘛,下一次再冲回去不就完了。”
“就是嘛,本来成绩就经常有浮动的呀。”
几个女孩自然地在后座聊起了天,文星阑捕捉到关键字之后立刻竖起耳朵开始听。
“我知道……我其实不是因为老师说我才哭的……”
少女沙哑的声音一听就是刚哭过,文星阑的心立刻揪了起来,趁着红灯往后瞥了一眼,只勉勉强强看见她发红的双眼。
他赶紧跟个猴儿似的开始搜刮,搜刮了半天才找出一包用得差不多了的抽纸递过去:“别哭了,成绩有什么的。”
“就是,你看这个大哥开黑车不也一样活得挺好。”舒岑身边的女孩立刻接茬。
“……”
文星阑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那倒也是……”
“啊,麻烦您在这边靠边,我在这下车。”
“那我也在这下吧,前面不好停。”
后座的两个女孩转眼下了车,文星阑一边祈祷舒岑必须得是最后一个下车的,就听另一个女孩让他停车。
他乐不可支地停了车,然后就听舒岑身边的女孩开口:“师傅,你的车牌号我已经记下来了,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
四年前的女高中生警惕心都这么强吗?文星阑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为舒岑有这样替她着想的朋友而感到高兴,还是应该为自己感到悲哀,总之先忙不迭应下,然后目送那姑娘走出好几米才把车驶离原地。
他准备打长期战争策略当然也不准备绕这一时的远路,只是今晚似乎是天公作美,舒岑家附近那条路上出了点小车祸,堵得老长一条,文星阑看着心花儿不合时宜地怒放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