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舒岑被闹钟吵醒,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张床很硬,甚至比宿舍的床还要硬,舒岑一晚上睡得腰酸背痛的,又怕迟到连忙伸出手去摇晃旁边的米圆。
米圆睡得半梦半醒,又因为宿醉头疼欲裂,哼哼唧唧地不想起。
正在床上僵持着,卧室门被敲了两下。
“我买了早饭。”
一门之隔的卧室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床上的两个小姑娘懵懵地互相看了一眼,门外的文启则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敲门声过猛吓到了里面两个人。
“出来吃。”
米圆听着那语气不像是叫人出去吃饭,倒像是叫人出去挨打,一下也不敢再继续赖床了,麻溜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女孩子们从卧室里穿着整齐地走出来,米圆其实之前在舒岑扭到脚那段时间是见过文启的,可他那张脸总是面无表情不苟言笑,哪怕一张五官硬挺俊朗,压迫感也强得让人根本不敢上前搭话,以至于就连文启的名字都是从舒岑口中得知的。
舒岑把米圆带到沙发上坐下,茶几上确实摆着几个热乎乎的包子,还有两杯豆浆。
“文启你今天不上班吗?”舒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了,“我们真的没关系。”
文启把刚买回来的抽纸撕开个口放在茶几上,“顺路。”
顺路?舒岑听得似懂非懂,但文启既然说了那应该就是真的顺路,她点点头,和米圆两个人简单地把早餐分了就跟着文启下了楼。
刚到楼下,米圆才想起自己的包忘在了沙发上,文启直接把家钥匙给了出去,然后把手机掏了出来。
“留个电话给我。”
舒岑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他们之间好像还没有对方的手机号码,然后赶紧接过文启的手机开始按自己的号码。
文启脑子里一直还在想昨晚同事打来的那个电话,当然这个附近其实范围并不小,只因为大学附近没有什么地标性建筑才用大学来代指,但文启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却还是这个乖巧又安静的女孩子。
“最近律大可能不太平,有事打我电话。”舒岑留下号码后文启又拨了过去,听见女孩子的铃声才把手机收回去,“一定要打。”
舒岑这人能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别人的性格有的时候也确实让人头疼,文启跟她住了没多久就已经摸透了她的性格。
舒岑眨眨眼,显然是误会了文启的意思,她想了想:“每天都要打吗?”
文启也懵了一下,看着女孩子懵懂的双眸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嗯。”
“是、是汇报情况吗?”舒岑依旧似懂非懂。
“嗯。”
“我……我是不是又当线人了?”
“……”文启噎了一下,“不是。”
他没有对异性表示过关心,又觉得对战友的关心方式不适合这个柔弱的女孩子,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块儿腱子rou塞不进那小针眼里,只能笨拙又蛮横地怼着那小针眼撞来撞去。
“想说什么都可以。”他说完又补充:“如果有异常情况着重说。”
“好的。”舒岑乖乖地点了点头,又看着文启忍不住感叹一句:“缉毒警真是太辛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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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启,我刚从图书馆回来,刚才去面包店买了面包,今天买的是芋泥面包,还有一瓶核桃nai……”
自那天起,舒岑的电话每天晚上九点半都会准时打到文启那里,用软糯而纤细的声线说一说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
女孩子语气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虽然每一天都平淡无奇,但听得出她已经尽量想讲出一点区别来让他听着不那么无聊了。
“然后我今天还在看《Drawing Jewels for Fashion》,真的特别有意思,有点后悔没早点看了……”
因为文启的沉默,舒岑一开始对这样的独角戏很不自在,可连着打了快两个星期的电话之后她也逐渐习惯了,反倒是知道电话对面的人无论她说什么都会安静地听着而感到一丝安心。
“然后我今天也没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就是很普通的过了一天。”桌上小摆钟的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分针指到了八的时候,舒岑总算才把一整天做的事情都说清楚,“那我现在要去洗漱了,你也早点休息。”
每到这个时候,文启才会开口接她的话:“好,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之后舒岑放下手机从座位上站起身,正好碰见敷了一脸泥膜的室友章嘉准备回座位上去瘫着,顺路还调侃了她一句:“总算和男朋友汇报完毕啦,我说你这恋爱谈的怎么跟汇报工作似的,一天天事无巨细,每天都准时准点的……”
章嘉这话一出立刻赢得其他两个室友的热烈赞同,三个起哄的女孩子把舒岑势单力薄的解释给淹没,让她只能红着脸溜到阳台去洗漱刷牙。
她因为不怎么护肤洗漱很快,洗了个澡就上了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