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袁观从保温杯里倒了杯水给木三,被他一口喝了个Jing光。
袁观又倒了一杯给他,回头走进了卫生间,片刻后,远远问候了他一句:“醉得厉害吗?”
木三瘫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捏纸杯玩:“没醉,清醒着呢。”
袁观又捣鼓了会儿,才道:“过来吧。”
木三放下了那个被捏变形的纸杯,朝卫生间张望了一眼,站起的瞬间晕得差点又跌坐回去,最后扶着墙走进了卫生间。
“这个是洗发水这个沐浴露热水,冷水,你先洗着,我去给你找衣服。”袁观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回过头又打量了木三一番,“真的没事?”
木三靠在墙上,将卫衣外套脱了,后脑勺抵着墙百无聊赖道:“喝了那么久西北风,早清醒了。”
于是袁观点了点头,带上门出去了。
他翻了条新内裤,又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继而拿了一套宾馆的一次性用具,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浴室里满是shi润的水汽,混杂着沐浴露的香味,呼吸着很是舒服。
“东西放洗面台上了。”
里头却没有回应。
“木三?”
水声继续了一会儿,忽然停了。
“干啥?”
木三的声音仍有些发闷,带着些没褪干净的哭腔。
“没事。”
袁观关上门出去了。
他坐在床沿,盯着手机屏幕神游,仍觉得今晚的事说不出的荒唐——
莫名其妙地搭腔,莫名其妙地不放心,莫名其妙地Cao心
最后就莫名其妙地捡了个人回来。
咸吃萝卜淡Cao心。
他给自己盖了这么个戳,不觉笑了起来。
卫生间的门开了,木三裹着一身水汽出来了。
洗漱完的他一扫之前的颓丧狼狈,看起来清爽Jing神多了。
他一手抱着换下来的衣裤,另一手拿毛巾擦着shi漉漉的头发,宽松的睡裤就耷拉在髋间,睡衣一颗扣子都没扣,大剌剌地坦着白皙清瘦的上半身,面朝着袁观走了过来。
袁观提醒他:“吹风机在桌上。”
木三往桌上瞥了一眼,随手揉了两把头发,把毛巾也扔在了桌上,又径直走向了袁观。
袁观又提醒道:“扣子扣上,别着凉了。”
木三置若罔闻,直接在袁观身旁坐了下来。
袁观无奈从床头拿出遥控板,开了空调。
他放好空调板,一回头,正看到木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由顿了顿,才道:“头发吹干早点睡吧。”
木三撇了撇嘴角:“说好的实践呢?”
袁观:“”
他还真忘了这茬子事。
袁观笑了笑:“我不实践。”
木三伸了个懒腰,凑到了他面前,嬉皮笑脸道:“你别紧张——我是被。”
袁观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实践。”
木三乐了:“你复读机啊?”
袁观解释道:“这两句话的语气是不一样的。”
木三顿时笑欢了。
然而他笑了会儿,又笑不出了,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袁观,不解道:“你不实践,来找我干嘛?”
袁观沉默片刻,说:“不放心你。”
木三愣了愣,用更稀奇的目光打量起袁观来,半晌后道:“咱俩是陌生人吧?我说你还真博爱你就不怕我入室抢劫?”
袁观笑了:“一穷二白,有什么好怕的?”
木三又看了他半会儿,忽然有点心痒。他的手肘在袁观肩头一支,下巴搁在肘上,对着袁观的耳边吹了口气:“试试呗。”
袁观:“不试了。”
木三:“试试呗!”
袁观:“不试。”
木三:“靠,那你加什么群?!你不会是条子吧?!”
袁观被他逗笑了:“条子不管这个。”
木三将信将疑,将手肘放了下来,又问:“你到底怎么进群的?以前从来没见过你。”
“老谢是我大学室友,他拉的。”
“我去!老谢手艺不错的啊,你跟老谢实践过没?”
“我不实践。”
“那他怎么会拉你进群的?”
“你问题怎么那么多?”
袁观忽然起身,木三被他吓了一跳,冷不丁瑟缩了一下,却见他走到桌边,拿起了电吹风:“过来。”
木三被他按着脑袋吹头发,舒服得眯起了眼。
“他那回带人回寝室实践被我撞见了,我怕他尴尬,就跟他说我也好这口了。”
木三理了理他话中的信息量:“所以其实你不好这口?”
袁观不说话,只是专注地帮他吹头发,等他头发差不多干了,才收起吹风机,答了一个字:“好。”
“那不得了!”木三又来了兴致,“试试呗!说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