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嗯,斯冉反而放松了下来。
【小猫:学长,我朋友想谢谢你今天帮了忙,托我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果然……微信说起来自然多了。
【柳汲安:你一起?】
斯冉发了个小仓鼠抱枕头点头的表情过去。
【柳汲安:周日晚可以】
周日晚,那不刚好就是她上完课?
*
另一边,因为出了一次长差,回来后有几天休息时间的文羡妆独自在家。
整个客厅里只有时钟嘀嗒和她翻阅手上的书,书页之间摩擦的沙沙声,茶几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瓷杯,杯口冒着白雾,被子里是浅黄色的茶水,一室安然。
文羡妆盘腿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靠着沙发靠背,怎么舒服怎么来,看一会儿书又把书摊开放在腿上,伸手去端杯子,浅浅的喝一两口,杯子轻轻落在茶几上,继续拿起书来看。
——也只有女儿不在家的时候才能这么懒懒散散想怎么坐就怎么坐了,不然平时要给女儿做个好榜样,都是最标准的坐姿。
很累的。
“叮咚。”
门铃响了。
这么晚了,会有谁来?
文羡妆柳眉微蹙,把书签夹在书页上,书合上放在茶几上,起身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外面。
这一眼,几乎让她呆在原地。
门外的男人穿着舒适的居家衣裤,短发松软,一手按在门铃上,另一只手提着东西,黑色双眸盯着猫眼,仿佛在跟她对视一般。
刹那间,文羡妆有些恍惚。
时光匆匆,十几年过去了,再见时他却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依旧俊朗,如果说一定有什么变化,那就是看上去更成熟稳重了。
“叮咚。”
再次响起的门铃将文羡妆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缓缓的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
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眼中又仿佛有千万言语。
最终还是寒梢先开口了,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文羡妆,“刚搬家,来拜访邻居,这是见面礼。”
“邻居?什么时候的事?”文羡妆没有接他的东西,皱着眉问。
这人不好好的在敬市待着,跑来越省做什么?
她不接,男人也不恼,把手收回来,挑了挑眉,笑了,“嗯?什么时候呢,让我想想。”
“应该是知道原来某人当初是带、球、跑的时候吧。”
文羡妆:脏话,这个人是怎么知道“带球跑”这么“chao流”的词的!
41
天气晴朗,天幕之上,一片湛蓝中只有浅浅的一两道白色云彩,仿佛是仙子留下的轻纱披帛。
微风习习,带着冬季的寒意,吹过沙沙作响的树叶,掀起人们的衣摆裤脚。
这片老住宅区离市中心有些距离,年轻人为了上班更方便些,大都在市中心租了或者买了房子,所以这里住的大多是老人家。
微风习习,阳光微煦,放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青草地,稚嫩的、清浅的颜色仿佛刚刚破土而出,闲适的随风摇曳,多彩的小花点缀在绿意之间,金色的光芒落在草尖、花瓣边,闪耀着白光。
彩蝶扑闪着翅膀,时而落在花上,时而飞舞在花草间。
忽然,空气隐约可见的抖了几抖,像被压缩一般的变扭曲了,下一秒草地上就出现了一个人,压倒了一片青草,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她侧躺着,向内蜷缩。
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穿着最普通的白衬衫,浅蓝色七分牛仔裤,白色帆布鞋。
她双眼紧闭,黑色长发收合成一束马尾在后脑勺,发尾轻触地上嫩绿的青草,浓密的长睫在微风中微微颤抖,空中从远处而来的白色絮绒轻轻地落在上面,像覆上了一层雪花,安静的面容像是沉浸在平和而安稳的梦境中。
宛如一朵从枝头上落下的洁白的花儿,花瓣上伸展着舒畅的浅粉色纹路,花瓣饱满而娇嫩,散发着缕缕幽香。
一阵风携夹着金色光芒所带来的暖意吹过。
眉头微蹙,黑睫颤动,白色絮绒落在了草地上,她睁开了眼,黑珍珠般的眼瞳此时像是蒙着一层薄雾,彰显着主人此时还未清醒的状态。
“唔……?”女孩鼻翼翁动,不满的鼻音溢出,下意识的把头埋进了草地里,企图躲避刺眼的阳光。
像个撒娇的赖床鬼。
【雾猫,欢迎你来到第一个世界。】
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冷不防在脑中响起。
女孩抬起头,眨了眨眼,仿佛暖黄的光芒透过树叶的间隙下落,斑驳的光点驱散了幽暗森林中的寒雾。
雾气渐渐散去,凝成水,那双润着漆黑的眸子,清澈见底,璀璨明亮,宛如星光。
斯冉眨了眨眼睛。
一望无际的草地,漫天的耀眼阳光。
再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