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狐仙,唤我久无乐就好。你呢,叫什么?”久无乐化出一绣了狐狸头的佩囊,将那小鼠装了进去,他将那佩囊垂在了腰间。
“那是有梅花笺,梅花笺里有我的咒法,只需撕碎,我就可传身过去,你这上门找人,我只能带着你飞去京都了。”久无乐把那锦囊的口再微微扎紧了些。
“飞,飞去?”吉星话还没讲完,就见眼前这人化为一只巨大的白狐,通神的狐毛挺硬光顺,装着小鼠的锦囊被悬挂在了狐的脖颈之上。
待他醒时,却是被久无乐隔着锦囊摇醒的,他迷迷糊糊地从囊口探出头来,久无乐已化为人形,那身白衣被月色衬的更白,他那头白发也被整齐地用素色的丝绦在了脑后。
而此时,久无乐正立在京都最高处的花萼楼之上,此楼乃先帝为当今圣人的母后所修,京都人都知,那绝色无双的妃子曾在这楼上日日为先帝歌舞。
的豆苗。他在种地前,分明也和不少农夫取了经,可他这一亩三分地里却是草盛豆苗稀。
吉星吱吱叫了一声:“狐仙大人不是可以瞬移吗?我曾听邻家的兔大娘说道过。”
“我们现在就去京都,只是等到,也怕入夜了。”久无乐一个弹指,他便换了一身平日里穿的白衣。
“今日是三月三,在京都是大日子,你瞧,那边是皇宫,待到子时,宫里便会放一柱烟花,到时,全城都会烟花与孔明灯同启,你若是相放孔明灯,我可以给你买一个。”久无乐乐悠悠地说道。
楼高风紧,吉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就能见京都道行四通八达,东西南北排布如星罗棋阵般,分明已是明月高悬、夜色正浓时,整座京都城却寻常巷陌间都是灯火通明,城间大道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还有游街的花车正过。
“我有一胞妹,她修法比我有天赋,早早得了人形,却在半月前到了京都去,却了无音讯了。我与妹妹无父无母,我又道行浅,实在是想不出法子去找她了,便来寻狐仙您了。”那鼠妖嘴里还不忘恭维几句。
吉星在袋中,说话声音闷闷的:“那狐仙大人不和我订什么契吗?不怕我找到了妹妹,就不给你回来种地了吗?”
“这你就不用愁了,这京都三月三,也是男女相会之时,人们都会带上面具。”说罢,久无乐将手掌覆盖在脸上,他手下便化出了一狐狸面具,那
那鼠抖抖身子:“我找您,是有一事相求。”
而那老鼠瞧见了久无乐在看自己,便一蹿而出,可还没跑两步却被久无乐单手就抓住了尾巴。
久无乐双手叠插在袖间,只笑而不言,他在等着这老鼠说话。
久无乐便站在小道上,望着田间一片惨景他倒是笑着,但笑的是那田里突然探出头的老鼠。
久无乐倒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可,我做事都是收酬劳的。”
“这是?”
能在满是狐狸的青丘山里探出一只老鼠也是难得。
吉星却探头看了眼久无乐道:“狐仙大人,你这一头白发未免过于引人注目。”
“你们鼠妖不都能闻到血亲身上的味道,到了京都,那里人多,妖更多,你要闻得仔细些。”久无乐道。
“我叫吉星,我妹妹叫吉月。”那小鼠在锦囊袋口凑出了一个小脑袋。
“我从不助人为乐,我也不是狐仙,但小生确实叫久无乐。”久无乐这才松了手,那小鼠坠落到地。
那老鼠如见猫般,来回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久无乐。
“你且声音小些,我这耳朵都能被震裂。”久无乐道。
久无乐叹了口气,便踩空跃起,他只能听到那锦囊中的小鼠因腾空而起,吓到惊声尖叫。
久无乐蹲下身子,双手捧起那小鼠道:“大米就不用,你若是会种地,待你能化人形了,就到我这里来给我种点小葱、蒜苗什么的,我实在是对着院子没辙。”久无乐眼神一撇就能看到还堆在围栏下的一堆葱苗。
那小鼠的黑眼珠里都仿佛能亮出光来:“可是真!那我先谢过狐仙了。”
吉星也不知飞了多久,只知道自那白狐踏上白云,在云间奔跑,他觉得四平八稳时,就缓缓睡着了,他从亶爰山一路跑来,实在是耗费了太多的气力。
久无乐正要腾跃而起,却发现自己在田间化为原形,四脚下去早已把这田间的豆苗和杂草都踩得稀巴烂了。
“不怕,你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吉星连忙缩回到了锦囊之中,用两只前爪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小鼠两只前爪立起来做了个拜的动作:“我道行太浅,连人形都化不了。而且我从亶爰山到了青丘山,就已用了全部的气力了。便什么也给不了狐仙,若是狐仙不介意,我能给狐仙偷两袋大米。”
“你怕不是来我这田里偷吃的吧?”久无乐笑咪咪地说道。
“我只是来这山上寻人,听说有一个助人为乐的狐仙,叫久无乐,我只是无意闯入你这田里。”那老鼠开了口,却是个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