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自己的房间,只剩下维尔登远远地站在门口。菲斯特的奶水就像亚赫亚的那样可以让自己快速地恢复精力,至少她能在几分钟之内就从拉长双瞳的后遗症里恢复过来。伊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扶着腰走到客厅外的阳台上,靠着墙坐到石雕的栏杆边缘,一边晃着脚一边点开光脑查看伯尼的留言和主星的时差。凉爽的风掠过发梢,撩开伊恩身前的长发,她在光脑上敲下问候的信息给塞勒斯发了过去,安静地在晚霞的余晖里等待他的回复。席律暂停了一天的排练,不成调的小曲从一墙之隔的套房里传了过来。她的眼光顺着楼下的走廊向外望去,远远看见一个清扫的雌虫园林工低着头清理地上的落叶,而和他远远相隔的那个别墅里,短发的塞壬尼缇脱下了黑袍在房间内走动,内里长袍上缀着的宝石隔着窗户反射着细碎的灯光。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德瓦恩敲开了伊恩房间的门,他身后跟着提着检测仪的芬戈里,维尔登和两位雌虫一起走到窗台边上,伊恩手腕上的光脑震了一下,“早上好殿下,您到底对我用了什么精神力,让我昨夜一直梦到您?”
“那是一定光辉的贾卡的旨意,塞勒斯冕下,穆拉的伊恩迷失了,想在您这儿找到平静和安宁。”
光脑里传出伊恩的声音,有点儿带着鼻音的闷。塞勒斯从被子里伸出手,把放在床头,被戒指紧紧绑成一束的发带抽了出来。丝滑的发带挣脱了束缚,散落到高挺鼻梁上,盖住了双眼。雄虫少许的信息素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完全从发带上消失,但柔滑的触感就像那双莹白的双手一样让塞勒斯迷恋。“嗯~进入黑斯廷的圣地需要献上贡品, ”塞勒斯弯起嘴唇,闭着眼对光脑说出自己的回答。“我这里有一份协议……”
“伊恩献上他对您最高的敬畏……”光脑里急急忙忙地传来黑发殿下的讨好,塞勒斯停止了玩笑,吻了吻发带把它塞到枕头下面。“请不要这样说,殿下,我随时都乐意接到您发来的通讯。”他坐起身,扯过枕边的睡袍披在身上,走进更衣室拉开抽屉,从整齐排列的内裤中拿了最上面一条,又从许多几乎一样的白衬衫中挑了一件套在身上才开放了视频权限。黑发的雄子靠在白色的石柱旁,微风拂开了蜷曲的长发,余晖温柔的光照亮了暗绿色的双眼,这张让自己思念的脸懒洋洋地枕在手臂上,吹开的披纱在身后晃动着,看到光屏上出现了图像才睁大眼睛装出活泼的样子。塞勒斯观察着伊恩的表情,敏锐地察觉到光屏那边雄子眼下的疲劳的阴影,“您遇到什么烦恼?”他省去了无关必要的调侃,虽然额头上的金发仍然凌乱,脸上还有温和的笑意,但已经露出伊恩熟悉的,坐在法庭里才有的洞悉眼神。“我还有半小时出门,给您二十分钟。”
“比利亚·杜克。”伊恩说出了这个名字,把手伸给一旁的芬戈里。塞勒斯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少许皮肤,伊恩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回避就被领子盖住了。她眨了眨眼,第一次发现塞勒斯竟然还有点胸——当他弯腰不知道系上什么的时候,伊恩隐约看到了两颗扣子下面露出的少许阴影。而当他直起身时,松弛的衬衫忽然被拽得贴近皮肤,被胸膛撑得异常的笔挺。
“议会通过了他的申请,从继承法的角度来说,这份文书没有任何问题。”塞勒斯踩着脚踏扣上了另一条大腿上的衬衫带——一种类似吊袜带一样的东西,但它更宽,而且向上的带子扯住了衬衫的前后下摆,好让衣料不会随着动作从裤腰里松脱出来。很显然伊恩看不到这些小动作,“因为他是一位雄虫公爵,所以我还亲自签署了这份文件。”
“贵族虐待雌奴致死是否构成犯罪?”伊恩快速提出第二个问题。“发育赶上进度了,但是殿下体内开始出现营养不良的征兆,激素开始向雌虫靠拢。”芬戈里皱着眉头和德瓦恩对视了一眼,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营养问题还比较容易解决,如果保持这种激素趋势…性欲下降…之后会爬升……”站在露台门口的维尔登也凑了过去。
“具体死亡方式?”塞勒斯拉上裤子拉链,在衣橱里挑了一条暗绿色的,带鳞片纹路的腰带。“浇铸。”伊恩冷静的回答让塞勒斯摆弄带扣的手指顿了一下,“成年了么,雌奴的归属?”
“成年亚雌,归属卡塔利亚·勒里什,文书还在他那儿,雌奴是被抢走的。”伊恩扫了一眼在露台另一侧聚在一起的三个雌虫说道。“我记得……勒里什是个伯爵。那么比利亚·杜克需要赔偿对方适当的贡献点,要看雌奴的等级,亚雌减半。如果不满意,双方可以通过在神庙内的决斗解决。当然这是诺蒙的本系律法。按照联邦律法,比利亚·杜克会被追究刑事责任,抢走同级别雄虫的贵重财产服刑一年。虐待雌奴身份的雌虫致死视对方等级,B级以下上缴贡献或者星币,B级以上拘役半年,可保释在住所服刑。看殿下要在哪边的法庭起诉他。您是怎么搅到这里面的,帮我挑一件?”塞勒斯并没有追问为什么伊恩没有找菲斯特处理这件事,他看着眼前的各色马甲,把光脑的摄像头对准了衣橱。
“蓝色刺花那件,很衬您的头发和眼睛。”伊恩故意忽视了塞勒斯搭在暗绿色色缎面马甲上的手指,看着他无奈地套上自己选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