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着远去的背影,险险地舒了一口气,额前却有冷汗淌下。
这小笨龙,是从哪里学来的“道侣”的说法?他究竟知不知道,结为“道侣”的双方除了一起修炼之外,还要……
停——打住!
他勒令自己,停止了胡思乱想。重新端坐在榻上,念起了清静经。
经文应是镇定情绪的良药,念着念着,脑海里少年的音容笑貌却挥之不去。
下决心闭了眼,耳畔却仍是听见软糯糯的一声:“吾二,来和本龙结成道侣呀!”
“啪!”温语仁一巴掌打中了自己的脑门。胡思乱想!
硬梆梆地倒在榻上,男人郁闷地团起身子、滚进了被窝,蒙头便睡。
睡吧。明早起来,就忘了这茬事了。
“笨龙崽……”
口里喃喃着,疲倦上涌,他很快便沉沉入眠。
=====
“吾二,你快看本龙!”
半梦半醒之间,温语仁透过浓雾,看到俊俏的少年落落大方地站在面前,冲自己开怀地笑着。
他便也扬起嘴角,想要回应南涡明媚的笑意,下一刻却彻底看清了少年的模样,瞬间浑身冰凉。
“笨龙,快把衣服穿上!”温语仁低喝一声,别过头去。正要找件衣物给他来穿,南涡却软绵绵地贴了上来:“吾二,不准不看本龙!”
“快走开!”
温语仁想也不想,向前奋力推出一掌。耳畔听到响亮的一声“嗷呜哇!”然后是“咚”的一闷响。连带着他的身躯也震了起来。
他立时惊醒了。
睁眼的时候,他发现天刚蒙蒙亮,而自己仍躺在硬梆梆的床榻上,铺上的被子有大半都掉在床下。而更意外的是,他居然发现床边扒着一只小爪子。
探出身去,温语仁吃惊:“南涡!你怎么在这?”
“呜哇……哇……”
小龙崽卷着半床薄被子,正四脚朝天地仰倒在地板上,浅蓝色的大眼睛里悠着泪水。
“嗷呜……”龙崽张大嘴巴,一声哭叫还未出口,已被男人用手牢牢地捂住。
温语仁把抽抽搭搭呜咽着的幼龙从地上捞起来,搁在床上。
“小傻龙,谁准许你钻到我的床上来睡的?”男人堪堪梦醒,起床气巨大无比。他啪啪就往小龙崽的屁股上揍了两巴掌,“再不准随意靠近我!”
“呜呜……”南涡先是被睡梦中的男人一拳打到地上,又平白无故挨了巴掌,委屈之情油然而生。
嘴巴一瘪,小龙崽坐在乱糟糟的被窝里,闭着眼号啕大哭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南涡忽然觉得屋里安静得过分。眯开左眼,发觉让它哭叫的“罪魁祸首”早已如鬼魅般无声消失在房里,不见踪影……
握紧了小拳头,幼龙抹干眼泪、气呼呼地跑下楼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它仍是对早上无缘无故被掀下床耿耿于怀,一直气鼓鼓的闷不作声。
吃过早饭,龙崽儿又一改之前的冷淡,蹭蹭攀上温语仁的肩,死死地黏在他背上不肯下来,硬要他背着自己去地里。
男人不肯,指着地上站成一排看好戏的其它三只小崽子:“瞧,你的小弟们都自己走路。作为大哥,你可别让它们看笑话。”
“哼!”南涡重重地哼了一声。不但没有听话地跳下来,小爪爪还狠狠地揪了下温语仁的耳垂,催促地叫了两声:“嗷嗷!”
被幼龙像牛皮糖一样死死黏住,男人只好背着那小家伙去了地里。
越过田埂的那一刻,温语仁抬起斗笠的帽檐,意外地看到了黄土生出一丛丛茂盛的绿叶。它们在低矮的花jing之中如此显眼,以致于温语仁立刻就被吸引了眼神。
“那些叶子,难道是……?”
南涡也一眼瞧中那几团叶子,随即想起来——现在这时候,好像正是它的紫色土豆成熟的时节!
“哇呜!”不用温语仁多说,小龙从他的背上跳下来,欢快地跑进了田里。爪爪扒开绿色的叶子,南涡在土里狠狠地刨了几下,果然,自黄土之间瞧见了一点紫色。
龙崽子冲男人勾勾手指头,又指了指地上。它半蹲下来,在地里呼哧呼哧地刨了半天,终于挖出了第一颗土豆!
紫色的外皮,正常的大小。
南涡捧着那颗灰扑扑的土豆,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瞧。看还不够,龙崽把鼻子凑上前东闻西嗅,嘴里呜呜咽咽的,宝贝得不得了。
温语仁看着小龙崽这副欢喜的模样,心头也是一甜。他绷住脸,在幼龙的大脑袋上揉了一揉,淡定又矜持地给出了评价:“干得好。”
“嗷呜哇!”
南涡一个激动,竟嘴巴一张,吃掉了半个紫土豆。
它嘴里塞得满满的,一连咀嚼了几下才回过神来。它又生吃土豆了——南涡战战兢兢地向上抬眼,果不其然看到了男人颇为无奈的表情。
“呜呜!”它用小爪子牵住男人节骨分明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