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安分化成一个Alpha后,身上的气味越来越令人难以忍受,江烬回家,一张餐桌上饭没有吃多少,被他身上信息素的味儿刺激的头疼,就回了自己卧室开窗通风。
那股气味倒也不是难闻,只是其他人对Alpha过强信息素的天然排斥。班级里也不断有分化成Alpha的同学,刚分化完毕还未学会收敛信息素,为免周围的同学排斥,总是自觉搬去最后一排。所幸一个班级中Alpha并不多,而且那也是初中的记忆了,到了高中,大家基本都已经分化完毕,就连Beta身上也有股淡淡的属于青春的味道。
但是江烬还没有分化。
初三是孩子们分化最集中的年纪,江烬没有分化;高一剩下的人几乎都已经分化了,他还是没有动静;到了高二,同班同学只有自己在内的三个学生。
江烬的父亲是Alpha,母亲是Omega,他成为Alpha的几率是很高的,至于Omega,男性Omega比女性Alpha还要稀少,这种概率大概不会落到自己身上。江烬小的时候一直期待着自己成为一个Alpha,而一年,两年,这个愿望也越来越淡了。
他只希望自己赶快分化,进入真正的青春期。
江烬甚至去医院做了次检查,但医生说他的各项身体指标都很正常,有些人发育迟缓,属于正常现象,不用担心。
江烬便也慢慢不在意了,只是上周周末,他继母的儿子陆倾安忽然分化成了个Alpha,家里日日充斥着令人排斥信息素的味道,伴随着江烬又冒出来的分化焦虑。
陆倾安小他两岁,正读初三,是四年前父亲再婚,继母的儿子。
江烬的母亲身体弱,在他两岁的时候就患病去世了,继母陆荷是个Beta,原本是父亲的秘书。父亲与继母感情挺不错,但江烬与陆倾安一直合不来。
当时江烬正上初中,正是目中无人的年纪,对一个五年级的小屁孩不屑一顾,而陆倾安试图邀请新哥哥和自己玩弱智游戏几次未果后,便也不再碰钉子了。小男孩儿朋友一堆,周末总在自己的卧室吵闹,导致江烬都没办法看书学习。两人的交流,也只限于餐桌上偶尔搭腔和进出门礼貌性的打招呼。后来逐渐长大,江烬成熟了,又懒得和中二期的幼稚小孩说话,陆倾安也识趣地和他保持距离。
江烬晚饭吃得少,有点饿,去冰箱拿零食的时候碰上陆倾安洗了澡出来,水流都冲不尽那股Alpha味儿,江烬下意识回避。陆倾安拿毛巾擦着头发,看到江烬手中的零食掀了掀唇,又见他皱起了眉后退一步的动作,转过头迅速走开了。
两人的卧室是对门,父母卧室和卫生间在房间的另一侧。江烬看着陆倾安关上自己房间门,忽然发觉这小孩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Alpha发育的可真快。江烬想。
第二天江烬坐在教室里,都恍惚能闻到陆倾安身上那股Alpha味儿,加上早上食欲不振没吃多少早餐,便觉得胃痛且恶心,直冒冷汗,后几节课都没能听进去。所幸已经周五,他在家找胃药吃了,下午便没那么难受。不过回家闻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又开始犯恶心。
周六,陆倾安起床已经9点多了,吃早点的时候发觉一向早起的江烬还没有动过早餐。父母周末也总是有工作出去,锅里的粥已经凉透了。又一个小时后,陆倾安还没有看到江烬出卧室,不禁诧异。
陆倾安敲了敲江烬卧室的门:“哥。”
门里没有声音,陆倾安小心转动门把,打开房门,闻到一股淡淡的甜。
江烬还没醒,下半身的被子已经被他踢开了,穿着薄短的睡衣,四肢都露在外面。陆倾安看到他两颊酡红,很不正常,伸手去贴了贴他的额头,被热度吓了一跳。
“哥,哥!江烬!”
陆倾安摇了几下江烬的肩膀,他才半睁开眼睛,烧得不太清醒,喃喃着:“好热。”
“你发烧了,赶紧起来去医院。”
江烬难受地哼了几声,意识到有人想将自己拉起来,便虚软无力地反抗。
陆倾安不管他,把江烬拉起来,裹了件外套,把他扶到玄关处穿了鞋,背了人下楼。江烬身体烧得热热的,身子单薄,陆倾安背着并不太费力。
直到被送到医院,江烬都迷迷糊糊的,医生给他打了退烧针,问陆倾安:“你是他的家属吗?”
陆倾安刚给父母打完电话,对医生说自己是患者弟弟。
医生:“这孩子分化了,我看是个Omega,还需要验血。没什么大问题,退了烧就行。”
陆倾安松了口气,又附身探了探江烬的额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温度似乎降了一点。他抽回手,又闻到了之前江烬房间里的甜味。
是一种淡淡的甜香,他虽不爱吃甜食,但这股味道却是很喜欢的,甚至令人上瘾。
陆倾安不禁拿起贴了江烬额头的那只手,凑到鼻子前,闻了好几下才意识到,这是Omega的信息素!
他慌忙将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