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月份的第一次约会,你望了望情事后力竭的肖朗,他毫无防备地躺在皱巴巴的床上,四肢蜷缩在一起,耷拉着眼张口吐气,睫毛轻颤,宽厚的胸膛也随之起起伏伏。
你却已经十分餍足。
肖朗羞恼着身上人的不知节制,却又痛恨着自己的迎合,虽然之前挣扎得厉害,要了两次,又因为这个月的纵欲,便在不知不觉中举手投降,两个人在第一次高chao之后就渐入佳境,像是默契的合拍,圆满的撇捺,画圈的华尔兹。
你倒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他能任你摆布了。
心随意动,你凑了过去,挨近了他。
他很累了,站在昏睡的边缘,却因为天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支撑着保持警惕,然而疲惫在他的眼前晃荡起来,像是万花筒里看到不规则的图形与图案,又像蝴蝶张开的翅膀,在脑袋里爆炸,高低分贝不齐的争鸣着,敲碎了单薄的意志力,让他不能挪动分毫。肖朗仰面躺着,手臂酸软得连手指的抖动都无法控制,他感到一股陌生而熟悉地重压覆下,虽然轻柔却十分危险,难以招架,然而敏锐的感知传递至神经末梢,却最终被名为体力不支的手毫不犹豫地掐断。
你含着笑注视他汗水沾shi的发鬓,黑发也垂了下来,搭在他耳廓分明的耳朵上,薄若蝉翼的软骨,却搭配上了圆润小巧的耳垂。
他此刻太脆弱了,不像是那个冷峻而难以靠近的高峰,反而因为情欲的滋润,化成了一汪春水。
你并不文弱,反而,因为父亲的严苛教育,你从小就学习了很多防身的武功,学会早早成熟,学会承担责任。虽然因为学业而搁置了一些东西,但是你日常仍然会勤加锻炼,身上的肌rou虽然并不像肖朗一样结实健壮,却足够有爆发力。
当然,没有配合这那些下作的手段,你也不会得到这个男人。
拔去老虎锋利的牙齿虽然只是一刻,但是拔去他心头锋利的憎恨又是另一回事。然而,老虎最终被驯化了,笼子里困住的只是一只乖顺的猫咪,野性的情趣也荡然无存。
你伸过手,抚摸他额角低垂的黑发,捕捉到他的睫毛轻颤后便又划过他挺拔的鼻梁,直到他单薄的艳色嘴唇才顿了顿,粗糙的指腹像是玩闹般揉着挺翘待吻的唇珠,待它被蹂躏的足够饱满才一脸餍足的离开。
肖朗并不喜欢接吻,无论是哪个炮友,都很少在做爱里接过吻,他觉得性交是rou体的结合,大脑产生快感的来源,然而嘴唇却是最愚蠢的,能直击心灵,麻痹人的神经,产生些本不应该存在的妄念。
做爱就做爱,谈什么感情。
然而你却很爱亲吻时他迷蒙而填满情欲的双眼,大脑的神经像是崩溃般断了线,所有的反抗都融化在缠绵里,再也吐露不出一丝恶语。特别是高chao时,他贪婪地吸吮着口腔内的氧气,哭泣着唇舌交缠,交换令他生厌的唾ye。
然而,变态总喜欢更粗暴的对待。
你陷入了沉思。
四月的最后一次约会很惨烈,也就是上周,你选择等他一起放学。
那天傍晚,夕阳很美,下沉的橙黄落日就像一个圆滚滚的溏心蛋。释放着他最后灿烂的余晖。
你耐心地在校门口候着,倚在翠绿的香樟树旁,无聊地刷着手机。
你看见肖朗与那些狐朋狗友说说笑笑从门口经过,他脸上露出了自从契约之后,逐渐变得更稀有的微笑。
你不忍心打扰,却还是朝他走去,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你给他发过消息,难得心生怜惜,邀请他一起回去。
然而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站着,重新披上了冷漠地外壳,英俊的脸上皆是挥之不去的Yin霾。
“同学,你有事吗?”旁边的季广礼貌地询问,而笑面虎只是扯了扯嘴角,便把头转向一边与其他人撩人。
“肖朗,一起回去吗?”你耐着性子说。
你当然能肯定,骄傲如他,就算是天塌下来,肖朗也不会将对自己的羞辱全盘托出。
你此时像个坏人。
“肖哥好像不想和你走哎?”笑面虎吊儿郎当地双手插袋,在霞光下变得澄澈透明的虹膜让他变得温顺异常,但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
“那就算了,不好意思啊。”你抽身而去。
肖朗察觉到你转头时露出那一刹那的不爽,眉头便蹙起来了。
“走吧。”他默默无语地走了过来,保持着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你为他的识趣感到满意,却抵消不住心里的勃然大怒。
这个婊子,装什么矜持高冷,背地里还不是被Cao烂,哭着说要更多。
“那人是谁?”笑面虎也很不耐,用肩膀顶了顶单薄瘦弱的季广,换来矮个子的耸肩。
酒店前台的小妹已经对两个男人开房见怪不怪,却还是会在偷看你们的侧脸时羞红了脸。
你并不打算放过肖朗,打开房门欲要拉扯他的衣服将他拖进房内。
一记重拳猝不及防撞了过去,你堪堪擦过,皮肤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