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以后我用压岁钱养你。”
喻识低声叹了口气,顺着他瞎编:“那还是我出去卖煎饼吧,不然不还是坐吃山空?”
陶颂搂着他晃晃:“剑修,我没和你开玩笑,我真攒了不少,买点田地做个小地主再开个小铺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喻识听他语气认真了些,不由又爬起来:“你就打算这么跟我下山跑了,庄掌门能放人么?”
陶颂轻轻抚着他一头乌发,语气轻快:“我去找师父谈,大不了让他打我一顿,他一定会同意的。”
他又顿了顿,念起另一桩事:“成婚之前,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趟归墟么?”
喻识抬头,瞧见陶颂笑了笑:“我还没见过师父和几位师兄弟,总要去说一声的。只是不知他们喜不喜欢我。”
喻识偏头想想,挑了挑眉:“那不然,成婚后再去吧,到时候他们不同意也迟了。”
陶颂微微一委屈:“怎么说得我一定会不招待见一样?”
喻识抱了抱他,弯起眉眼:“我待见你还不够么?”
陶颂笑着搂紧了他两分,尚未说话,便听得一阵有节奏的叩门声。
二人心下皆一沉,封弦推门进来:“没打扰你们吧,庄慎让你俩过去一趟。”
他望着二人,语气沉肃了些:“顾昙率众多魔修,正在赶来的路上。”
燕华山庄的最高处,是一座巍峨殿宇,名唤升云,建在高崖之上。仙门百家齐聚此处,正在议事。
喻识与陶颂赶来时,事情已商议得差不多了。
众人之中现出宋持的身影,与二人略一颔首,开门见山:“诛杀魔修的金石阵已然布下,眼下只剩两件事要说与你们听。”
宋持眉目间现出些许不豫:“一件是,我去归墟的时日短,并未查到许多有用的痕迹,这金石阵的阵法,恐怕不能全部还原。”
喻识微微一蹙眉:“曲桑谷也不肯帮忙?”
“段谷主由着我翻了他门中的书卷,还不如青江古籍中详细。”
周遭仙门皆现出几分惋惜,唯宋持不喜不悲,语气平淡:“曲桑谷当真再无任何鲛人痕迹,许愫也去了,诸多上古秘术尽数失传。”
事已至此,喻识也只能尽人事:“宋城主辛苦。”
宋持对这句客套话没什么反应,只接着道:“因而,第二件就是,这金石阵的阵眼,由仙门诸位掌门长老把守。”
喻识心中一惊,在座诸人却皆是默认的模样。
他方要开口,云台的南疏长老沉声道:“不过几个时辰,派去探查的弟子就死伤大半。魔修来势汹汹,顾昙修为亦深不可测,他既然敢主动前来,定然早有过此一战的准备。”
“此战若不能斩草除根,只怕昔年除魔之战的祸事,会重新上演。情势危急,不得不放手一搏。”
众仙门纷纷附和起来,只说已安排妥当门中之事,倒当真是有些齐心协力的样子。
昔年除魔之战时,也是仙门百家齐心协力,只是情势一旦转好,便开始各怀鬼胎。
虽说此乃人之常情,喻识也不由微微感喟。
他听着堂中的各项安排,又一蹙眉:“诸位掌门长老皆去守阵,总要留一人调动全局的。”
喻识望向庄慎,庄慎却将崔淩拎了过来,棺材脸上竟然颇有赞许之色:“就他了,燕华山庄周遭的布置,许多主意,皆是他出的。”
喻识微微一怔,便听得陶颂低声道:“阿淩的兵法是自幼学起的,哀帝虽然自个儿昏聩,但当初,着实是用心将阿淩当太子养的。”
崔淩温和地笑了笑,但也并未露出犹疑羞怯之色,处在一群上了年纪的仙门老人中,亦能不卑不亢,进退合宜。
喻识先前便觉得,这小孩虽素日里瞧着温恭谦和,骨子里却沉稳得很,又有主见,是个能担事的。
庄慎于一旁瞧着,也做此想。他捋了捋长须,不由便将目光挪到了自家徒弟身上。
陶颂大大方方地笑笑:“师父可不能拿我和阿淩比,我自幼便比不上他的。”
庄慎眸光一沉,只道:“你哪儿也别去,就在升云殿内待着,崔淩的安危,全部交给你、封散人和喻长老。”
陶颂方要开口反驳,宋持却接口赞同:“山下安排妥当,用不着你下去。顾昙的目标是我们这些掌门长老,你留在此处帮忙。”
陶颂尚未说话,喻识却听到了庄慎的传音。
他和庄慎相识百八十年,头一遭听见庄慎用此等隐秘方式和他说话,一时心情很是复杂。
但他也没自作多情多久,因为这是传给他与陶颂二人听的。
庄慎简明开口:”陶颂,你身上的牵机散,还不知何时会发作,但今日一战艰险,你大约必须要出手。既然要动,就要动在刀刃上。此处看似安稳实则危险,仙门如今最厉害的剑修就是你,别白白浪费了力气。”
陶颂自然明白,应下后,又听得庄慎传音道:”喻长老,青江虽然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