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长的眼神,不免解释一二。
年轻教授总要注意,但喻识这种长相和学术都优秀的年轻教员,再如何避嫌,也免不了有小姑娘倾慕一二。
实际上还有些小伙子。
喻识想到上回在篮球场追着自己要微信的男孩子,一米九的大高个子浑身肌rou,在他跟前羞涩得双颊绯红,喻识吓得心惊rou跳的。
事后喻识在陶颂面前随口笑话了一句,陶颂去找人打球,差点逗得人心理崩溃要退队。
说来也是他迟钝,陶颂和他初中同校,高中同校,大学不同校但同专业,他都一直把人当小学弟。
就是直到那一次,喻识才隐约感觉,陶颂好像是喜欢他的。
到底喜欢了多久,他也没敢问。
他比陶颂高三届,原本到了出国读博便断了联系,没想到他回了母校任教,校友会上又遇见了。
陶颂在院里一群聊天的老头子中显得格外年轻挺拔,瞧见他,悄悄绕出来,与他低声笑笑:“学长,我马上就毕业,也来了扶大。”
喻识一愣:“以你的科研产出,留在美国也不难吧?”
陶颂顿了下,含着三分玩笑:“我总要结婚的,美国不如国内的人好。”
喻识回想起他笑yinyin的眼眸,面上便有些发烫。
窗外的雪片越来越大,喻识正要再开口,手机却震了震。
屏幕微微一亮,弹出个微信消息提示框,备注是“陶颂”,后面还缀了个粉色小桃子的图标。
这还是封弦按着他的手改的。
他和陶颂两个人同居了两年多,上个月,陶颂拉着他表了白。
那本来是陶颂要去法国开会前吃的一顿饭,二人喝了点酒,陶颂应当没醉,但他喝醉了。
一睁眼,陶颂就在飞往法国的飞机上了。
喻识忐忐忑忑,也不知道昨晚说了啥,算着人下飞机的时间,打了个电话。
陶颂没接,却回了条微信:学长,你昨晚说会考虑的。
喻识手一抖,封弦走到身后了也没发现。
封弦大忙人一个,让他请来给系里本科生做个讲座。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拍上喻识肩头:“你俩这层窗户纸什么时候捅破?住都住了两年多了,还考虑,考虑啥,考虑去哪儿领证吗?”
喻识撂开他的手:“别瞎说,陶颂刚回国,这里也没房子,才跟我住的。”
“他怎么不去找旁人,单找你啊?”
“废话,我是他学长,亲的。”
喻识说这话已有几分底气不足。还真没怎么亲,中学是初高中一体直升,初中部小混混多,他也就帮陶颂打过三五回架。
封弦一个白眼:“全世界就你觉得你只是他学长吧,你初中时候还挺会撩,动真格的就怂了?”
喻识一噎,没话找话地反驳:“谁会撩了,我连作业都没帮他写过,撩个头啊。”
“没给人写过作业,但讲过题啊。”封弦啧啧两声,“被打得头破血流还在医院辅导人做题的不是你?这x装的,不愧是你。”
喻识记起来了。
但那是因为陶颂下周就期末考试了,挂点滴多无聊,陶颂又不肯走,非要在医院陪着他。
喻识这一腔关爱学弟成绩的三好学生心思,怎么就成装x了呢?
喻识说不过封弦,但又觉得,他对陶颂的态度,确实有点微妙。
后来的对话喻识也忘了,似乎关键在于封弦提了一句:“法国的小伙子多浪漫啊,他一去一二十天,说不定就给你领个男朋友回来。到时候我就看你怎么办。”
他一时冲动,反正就,和陶颂告白了。
告白之后的心情,他倒记得一清二楚,又激动又紧张又欢喜,用封弦的话说,跟个要出嫁的大姑娘似的。
封弦坐他旁边,又手把手教大姑娘经验:“这样,你这个微信备注啊,得改改。不然回头人瞧见,你给他的备注和庄慎一样,你让人怎么想?”
封弦拿着他手机,给改了个“小桃桃”,外加两颗小心心。
喻识只觉得瞎了眼:“……回头庄主任看见,还以为我在外头有了私生子。”
封弦从善如流,把“小”字去了。
喻识怎么看怎么硌眼,又给改了回去。
封弦一脸悲愤,掏心掏肺地嫌弃他:“你好歹加个啥吧,出国读个博光学会搞科研了?”
喻识挑挑拣拣,加了个粉色桃子的图标。
眼下这消息框弹出来,喻识突然莫名觉得,那颗Q版的粉里透红桃子,特别色/情。
顾昙一怔,不动声色地错开眼,微微一笑:“喻教授既然忙,我就不打扰了。”
喻识也不知道他瞧见了没有,飞快地收起手机,匆匆客套了两句。
咖啡的热气还冒着,顾昙走到门边,又回过头:“喻教授,我年后就辞职了。”
喻识正想偷偷看一眼陶颂的消息,闻声慌忙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