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臣把腋下夹着的设计样稿图翻出来,声音在雕刻机器的轰鸣声中几乎是喊了:“您看看,我之前设计过的最简单荷花花苞、枫叶、全都被您否决了,您之前给我的理由是……雕工难度高人工价格高。”
沈秋动摇,被吼得皱眉,心道这小子是脾气越来越大了:“有没有节省成本的?”
陆宁臣:“……那您干脆把月光石全砸了,选取其中最好的部分让所谓的珍稀矿石专家给你鉴定成世界上最稀有宝石,再拍卖得了!拍个几百万几千万的,还用我干嘛啊?还需要设计吗?”
沈秋黑了脸:“你态度不能这么排斥,公司现在在发展,一切都是摸索着前行,你也不是专业珠宝设计人,哪里来的底气。”
陆宁臣一听这话,耳朵开始怒红,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个老女人。
沈秋还是喋喋不休,张艳菲眼瞧着陆宁臣要发火,之前她已经看过陆宁臣和沈秋吵过两次了,忙挡在中间:“杂音太大了,沈总,陆总监我们出门去小会议室谈吧?”
沈秋瞪了一眼陆宁臣:“你来小会议室一趟,菲菲你们提前下班。”
“提前个屁啊,现在都六点半了,是正常下班时间不是提前下班。”陆宁臣嗤笑两声纠正说辞,开始脱工服。
沈秋被堵得脸一紫:“你——”
张艳菲赶紧拉了一下陆宁臣,陪着笑对沈秋说:“沈总,我有个设计的地方需要让陆总监看看,等一下好吗?”
沈秋勉强点头,扭着肥臀走了。
张艳菲和陆宁臣来到办公间走廊。
“你有什么话说吧。”陆宁臣面瘫着脸,把他的工服团成一团扔在了边上的垃圾桶里,摘下了眼镜,脸色铁青。
张艳菲心脏一跳,温和劝慰:“你不会是要辞职吧?我知道你很累,你也用心,你对沈总也太不客气了,你委婉些,其实之前走过几个总监,也没像你一样直接吵架啊。”
“我委婉个屁,我说雁南飞,你别管闲事儿了好不好啊?我强烈建议你,你有时间练一下你那惨不忍睹的画工,你那画工拿5000块底薪都是奢侈。”陆宁臣懒得搭理她,往回走。
张艳菲气的脸红,跟在他后面,拉住他:“我叫张艳菲!”
陆宁臣一脸不耐烦:“你叫张翠花儿和我也没关系!”
张艳菲快被气死了,她好心好意的,冷笑抱着臂:“怪不得圆圆说你恃才傲物呢,有点本事就不懂得尊重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呦~你说的真对,你没本事你就忍呗,你再知道天高地厚,你也就配呆在这个鬼地方了。”陆宁臣连看都不看的怼她,利落的开始收拾自己办公桌的东西,这几天,他忍得快疯了,开始抱着努力工作,给人家用真心干的想法,现在呵呵,滚一边去。
他妈的,他天天半夜回家,监督雕刻,熬夜不休设计了五个系列二十多个样品,被这个老女人质疑了他不专业?!
呵呵呵,天大的笑话,还干什么干啊,有病。
那叫什么圆圆的,是那老女人的外甥女儿,天天谄媚他,结果在背地里阴他。
这个雁南飞也是个和稀泥的混子,总是对他动手动脚的,真他妈恶心。
说到薪资,更让陆宁臣窝火了,想起昨天刘珍给他的留言。
“陆宁臣,我辞职了,我觉得你人挺好,所以也建议你走吧,沈总总拖欠工资,每个月25号发上个月的,工资根本不是她们订的价格,只是底薪5000。”
陆宁臣其实并不是非常在意工资,毕竟他回去也熬夜刻章,可他付出的他总得有回报。他也有一定的野心,如果能带领一个企业,作为一个年轻男人也不枉费千里迢迢的出门做一回打工狗。
沈秋又出来让陆宁臣进办公室,只是她态度好多了。
陆宁臣冷笑,全都他妈的是摄像镜头,她什么都知道。
##
沈秋坐在老板椅上,交叉着手,表情是女性的“母柔”:“你这孩子怎么脾性这么大?你太急了,来坐下,我们好好说话。”
陆宁臣耸肩:“已经没什么好说了,我设计那几套东西是要有劳有得的,请你立刻把这一周的工资给我结了,否则我设计的产品公司不得使用,我已经注册了版权。”
其实他并没有申请版权,只是为了震慑沈秋,也憋着一股火,不想让她痛快占自己设计的便宜。
沈秋脸色微变:“你从进来,你这段时间设计的所有东西就是公司的,你怎么能随便注册版权?”
陆宁臣冷笑:“这不怨我,我几次提醒沈总你,我需要签订试用期劳动合同,是您总是推诿,我工作已经一周了,都没有签,我知道您只是不想给我交社保,您做初一,我做十五。”
“我呢,也想着您看不上我设计的东西,一定不要,所以工资我也不要了。”陆宁臣很痛快的起身。
沈秋脸冷了:“你滚吧!你的设计本来我也看不上!”
本来还想稳住这小子,这小子也的确能干,现在看,她可用不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