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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子开门!!沐野雪老子白养你了!!老子是你亲爹!!给老子抚养费!!”
沐旗胜昨天一个人在家喝闷酒,他媳妇早年死了,和他相好的村妓上城里玩儿了,就他一个人喝酒,麻将也凑不成局,突然听说沐野雪那阴阳人回来了,就像能捞点油水,可白天被孙家老三给撵回来了,他一肚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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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三,你给老子把野雪叫出来!我是他爸,回家也不给我带点东西不看看我!”沐旗胜中午惦着脸骑着摩托车来了后院,一瘸一拐的得意洋洋过来,他那只腿是和孙三打架的时候,自己摔下去摔断的。
孙三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告诉你沐狗剩,妈了逼,你害我小妹仇我还记得,你个瘪瓜再来找茬,我叫你内腿也残废。”
沐旗胜吹胡子瞪眼:“你妈了逼算老几!老子让你打!!”
孙三操起一个竹竿冲过来就是一棍子。
“哇呀呀……打人啦!!打人啦!!救命救命!!”沐旗胜被一屁股打中,乱跳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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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旗胜看孙老三一副吃人的架势,赶紧逃了。
孙芸那贱人死了把阴阳人的户籍带到娘家了,还他沐旗胜鸡飞蛋打,娃儿大了他也好歹算养父,却啥都没捞着。
一想那没良心的阴阳贱种还混得可好,于是他大半夜的醉醺醺的来了。
他定要给那小婊子一个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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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野雪在屋里瑟瑟发抖,把所有能动的东西全都堆放在门口,堵住门,一点动静也不敢出。
他至今还有深深的阴影,小时候几次被沐旗胜打的只剩半口气,他害怕,看见沐旗胜就腿抖恶心。
想起陆宁臣过去教他的话和防身术。
‘雪宝儿,要是以后遇到事情了,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别害怕,咱打不过就逃,逃不了就躲起来!!等你老公我回来收拾他们,你千万别觉得丢脸,好汉不吃眼前亏!!’
沐野雪抓着那串珠子,他才不要那么好的陆宁臣为了他和这些人牵扯,尤其沐旗胜那个畜生不如的人,他冷静的想了想,打了报警电话,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咬着细白的小牙。
他祈求着上天,不要让他的爱人这时候来接他,他不要他的爱人看到他生长的环境,他的养父,求求上天,再怜悯他一次。
晚一点来接他,求求……
沐旗胜一闹,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孙三气的在外头和沐旗胜大打一架,表弟表妹来敲门叫沐野雪出去。
沐野雪死活不出去,他就算没有能力反抗,也不能任由别人毒打,他要忍,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爱的人还有半天就能来接他了。
一直闹到凌晨五点,三舅妈找来了村支书和几个壮汉,才把沐旗胜带走。外婆也犯了高血压病,大年初一的年节热闹气氛,被毁的一干二净。
村支书语带嫌弃:“雪啊,你是咱们村的骄傲,可也不能忘本啊,把养爹逼成这样?你和我去村里调节一下,好好说说。”
沐野雪牙齿发颤,冷笑:“我没有养父,只有养母,我什么都不愿意和他说,他骚扰我外婆家,我已经报案了。”
一言震惊众人,外婆拽着沐野雪:“雪娃,做事不能做绝啊,那是你养爸。”
说话间,警察已经上山,打着手电披着雨衣找来了:“谁报案的?谁扰民打人?”
沐野雪声音发抖的说了情况,警察压着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沐旗胜:“你也跟我们回局里。”
沐野雪一声不吭,眼角泛起泪痕,对着外婆跪下。
众人安静了,惊呆的看着沐野雪:“这孩子,怎么了,快点起来!!”
沐野雪红着眼圈却没哭,鼻音浓重,膝盖磕在湿泥的地面上生疼,他清晰的对外婆说:“外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您,以后每年我都会捎东西回来,我再也不会来给您给姨舅母们还有三……舅舅添麻烦了,我走了。”
“娃子啊,是外婆对不起你啊啊!!”外婆哭嚎着让沐野雪起来,沐野雪就是不肯。
“三叔……我知道有我这个外甥让您难堪了,可我也知道您一直都是护着我的,谢谢您嗯……”沐野雪又转向孙三下跪,磕了一个头,站起来。
孙三扔了手里的棍子,黝黑的面孔带着复杂和怜悯,转过头不说话。
沐野雪平复了一下情绪,头也没回的带着一个小行李箱揣着自己的户口本跟着警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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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警局,上午九点半。
沐野雪拿出小时候伤情鉴定诊断书厚厚一沓,还有沐旗胜曾经的家暴拘留案底,他彻底冷静下来,一一交代:“警察先生,我是被逼无奈,我的养父从来没有对我尽到任何抚养责任,我的养母在2XXX年收养我并与养父离婚,我归养母抚养,只是还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我养母去世前已经把我与养父关系接触,我搬迁到外婆家居住,我的户口也是单独收养。今年,我回老家,他对我再次骚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