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风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收敛几分。
思索了片刻之后,萧楚奕长叹了一口气,转而推开了客房的门。
当初看他一个陌生人昏倒在路上,盛总都能发挥好人光环把他带回去。
现在他们都已经这么熟了,放客房安置一晚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客房也就上次萧家父母来时住过人,萧妈妈走时生怕儿子生活不能自理,还特地又帮他重新整理了一下,以备着朋友上门拜访。
只可惜,在B市萧楚奕还没有什么可以直接邀请到家里来的“好朋友”。
当然,盛予航是“邻居”,不能算在内。
怕吵醒了沉睡的人,萧楚奕尽量克制着力道,放轻了声音,连客房的灯都没开,只就着屋外的月光将人安置到了床上。
最后一项工作就是帮忙盖上被子,萧楚奕站在床头的时候迟疑了片刻,伸手帮对方取下了眼镜。
盛予航是真近视,不过度数并不是很深,不戴眼镜也不至于完全看不清。
之前萧楚奕也见过他没戴眼镜的样子,不过也仅有那么几次,清晨刚醒,以及晚上刚洗完澡的时候。
盛予航曾自称戴着眼镜能给他一些心理安慰,萧楚奕倒是有点可惜。
毕竟美人么,谁都想多看两眼。
其实盛予航长相颇为凌厉,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时便天然地带着些居高临下的睥睨。
他的五官皆是美到极致,又加之出身教育从不屈于人下,合着一身气质,反倒显出一些逼人的气魄。
或许正因为此,他平时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眉眼弯弯,隔着眼镜谁也看不出那张脸不笑时的冷然。
明明是完全相反的矛盾气质,却在这人身上达成了一种让人舒心的和谐。
不过不管哪副模样,也真的是很好看啊。
萧楚奕多看了盛予航两眼,轻叹着慢慢踱步到窗前。
他仰头看到了窗外的月亮,按在窗沿上的手顿了顿,止住了关窗的动作。
一轮皓月挂在夜空之中,星稀月明,那一层雾蒙蒙的光也带着几分温柔的氤氲气。
萧楚奕忽的想起以前跟盛予航开过玩笑,说他像天上朗月。
许是难得感性又放松,他不知怎么脑子一抽,就仰头望向了天上的月。
“晚安。”萧楚奕向着月亮道了声晚安。
轻声说完,萧楚奕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傻缺,没忍住泄了几声低笑。
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一定是被盛绛河给传染了。
萧楚奕摇着头叹息一声,伸手关上窗,拉上了窗帘,将对夜晚来说过分明亮的光隔绝在外。
黑漆漆的夜才是最适合沉眠的场所。
“晚安。”萧楚奕又低声向沉睡的人道了晚安,“做个好梦。”
房门被悄悄地关上,房间里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的静谧之中。
然而床上本该沉眠的人却慢慢睁开了眼,盛予航望着天花板的方向,睁着眼适应许久才辨别出一些灯管的轮廓。
过度疲惫的大脑强制他陷入休息状态,但他心下却始终在意着自回家之后就不能安歇的空荡感。
心头压着难以纾解的繁杂情绪,于是短暂的睡眠都是零碎而沉闷混沌的。
——总觉得家里好像缺了什么东西。
盛予航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作为一个强迫症,他通常不向无关紧要的事投去过多关注。
但他一旦在意起一个问题,便也总忍不住刨根究底,就像是一个游戏一定要打到通关才能放下一样。
所以他意识到了那个问题之后,便一直控制不住地去想,无意识地寻找着答案。
直到刚刚,他终于想到了——
少的就是那样简单的一句话。
“晚安。”盛予航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声回道。
第38章
盛予航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已经大亮。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他下意识抬起手背挡住了眼睛。
手背上微凉的温度让混沌的意识也跟着冷却,他慢慢回过神,这才想起这不是在自己的房间。
萧楚奕家的风格一如过于懒散随便的性格,到处都是刻着“简洁”二字,一眼望过去,除了房间原本就自带的家具,就没有什么多余的不必要的生活用品了。
看起来倒是很清爽,但也少了些人气,显得过分冷清。
仅有的点缀也只有阳台上那几盆绿植,不过也都是随风自长,平时压根没人打理。
盛予航推开房门走到客厅,就瞧见正站在厨房里的那个人。
厨房里油烟气滋滋作响,萧楚奕背对着客厅,似乎正在煎蛋。
他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灰色卡通睡衣,后颈处还垂着个同色系的帽子,看起来是一个考拉的形状。
脑后的头发也完全没有打理,翘得比平时还严重,他自己大概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