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倒没什么可指摘的。
但他们手段却颇为狠辣,仿佛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一般,已经连着好几次截胡了沈氏的项目。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沈氏措手不及,再如何挽救也大伤了元气。
沈父愈发暴躁,看谁都觉得像是投奔敌方的间谍,随时随地都会大发雷霆,就连沈碧霄也不得不主动退避三舍,免得波及到自己。
但灾难并没有就此放过他。
就在沈碧霄难得一次出门散心的时候,他就被几个混混拖进巷子里揍了一顿。
那些人与学校外面不学无术的青少年不同,是真正的“社会人士”,拿了钱办事,压根不顾后果和影响。
拖着目标进了无人经过的野巷,他们便一拳一脚地落下来,一副要把他活生生打死的架势。
沈碧霄这才有些慌乱起来。
感受到身上传来的痛楚的同时,他已经下意识开始思索起了“凶手”是谁。
他想到了宋浩轩,又想到了萧楚奕。
对前者他尚存了几分理智,虽对那个坑了自己的家伙恨得牙痒痒的,但他清楚对方不会做这么冲动的事。
但想到后者的时候,他便难以冷静思考——况且他那时候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人选了。
沈碧霄知道现在的萧楚奕厌憎着自己,或许会恨到想要杀了自己也不是说不通。
某些时刻他也理不清对萧楚奕的全部感情,曾经或许是毫不在意,冷眼视之,但自从萧楚奕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他却控制不住地将更多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因为恨。
沈碧霄一开始这么告诉自己。
萧楚奕本来该是个被他骗得连尊严都不剩的傻子,却偏要在紧要关头跳出来,破坏了他Jing心准备了数年的计划。
他本来应该对自己情根深种矢志不渝,却眨眼之间就对他摆出了厌烦的面孔,甚至还联合外人去针对他。
仔细想来,好像就是萧楚奕破坏了他的计划开始,所有的不顺利都找上了门。
计划被打破了,公司没了,自己甚至还接连受了皮rou苦。
现在甚至有可能连小命都不保。
这一切都可以说是萧楚奕的错。
沈碧霄并不屑于萧楚奕曾经的深情,但他却将对方的付出视作了理所当然,甚至习以为常。
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东西。
就像是一种瘾,失去的初时不觉得有什么,但时日久了,便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了。
你曾经为我赴汤蹈火,关怀无微不至,现在怎么可以反过来针对我。
你曾经为我那样卑微地放下一切姿态,现在怎么可以重新挺起脊梁。
你曾经那么爱我,眼中只剩下我一个人,现在怎么可以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
沈碧霄从不觉得自己存在什么过错,因为他的目标一开始就十分明确。
但当他所有Yin谋被拆穿,他却又要借着那些骗来的感情指责萧楚奕的薄情。
像他这样自我到骨子里的人,总能在别人的身上找出无数个错处来,却唯独不肯正视分毫对自己不利的方面。
哪怕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他满心想的也都是对“罪魁祸首”的指责与憎恨。
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拖着萧楚奕一起下地狱。
若是他能活下来,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萧楚奕的。
沈碧霄意识模糊的时候,甚至开始想象自己握着刀捅向萧楚奕的场景。
但最后救了他的却是萧楚奕。
沈碧霄呆愣地仰头看着他脸上的血痕,所有的思绪都在瞬间清空得一干二净,空白的大脑里只印下了那个人淡漠的脸。
*
时间回到现在。
因为盛予航的那一通电话,萧楚奕不得不拖着周潇在路边等待着。
这个点已经有些晚了,路两边的商铺也大多关上了门,只剩下零星几家还亮着灯。
街边路灯惨白,伴随着秋末的寒风更显出几分凄凉萧瑟。
周潇在夜店里浪了小半天,外套早不知道脱到哪儿去了,一出门就被冷风吹得直哆嗦,这时候正抱着胳膊瞎抖。
萧楚奕转头看了看周围的店铺,目光最终定格在一家服装店上。
“你要不先去买个外套?”萧楚奕指了指对面的店铺,示意道,“别冻傻了,我那儿没有备感冒药。”
看着那个又小又窄的店门,周潇下意识有些抵触,然而一阵寒风适时地吹来,堵住了他未出口的话。
周潇乖乖点了点头。
最近的路边有红绿灯,两人走到路口的时候正好是红灯。
周潇抖抖嗖嗖地晃着身子,已经引来了数个路人奇怪的注视。
萧楚奕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几步,试图假装不认识他。
就这两步一退,他身后就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他最讨厌的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