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拉开冰箱门,在一堆杂物后面扒拉起来。
前一晚他们才去过一次超市,一时冲动就推了一车的东西回来。
要说往常一个人的时候,萧楚奕买东西都是需要什么才买什么,而且就算买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天的量。
只是自从跟盛予航在一起,去哪儿都是出双入对的,他便仿佛也得了一些逛超市的乐趣。
一高兴,转得一久,便忍不住抱了一堆根本用不到的东西回来。
这时候迎着清晨的寒风,想要在原本空荡的冰箱里扒出早餐食材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看着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萧楚奕也不由感到一阵头大。
扒拉了半天,萧楚奕才在冰箱的最边角翻出了一大盒牛nai和几个鸡蛋。
再转头看着被堆满的冰箱,萧楚奕也有些无力,假日的倦怠翻涌上来,他叹了一口气,便反手关上了冰箱门。
眼不见为净。
厨房里的窗户没关,早上的寒风簌簌地吹进来,一阵阵凉气在不算狭窄的空间里泛滥着。
萧楚奕背对着窗口敲蛋,等到开了火才觉得背后有些凉,不由伸手摸了摸冰凉的后颈。
一伸手,他就摸到了一个牙印的痕迹,不由又轻轻“嘶”了一声。
牙印是盛予航留下的——显然也只有他能做这么无聊的事。
也不知道前一天他抽了什么风,一向温柔的人隐隐带了些火气。
但他生气也不会说出来,全是萧楚奕自己感觉出来的,具体表现就是突然变得特别粘人,也格外地会折腾人。
本来盛予航前一天刚加完班,理应是累到不行,就连去超市的时候也有些昏昏欲睡,萧楚奕让他晚上早点回去休息。
等到了家盛予航却反而亢奋了起来,拖着萧楚奕折腾了半夜,仿佛化身成了什么粘人的大型犬科,临睡前还恨恨的在他后颈上咬了一口。
前一晚萧楚奕已经困得不行,纵容过头的结果就是被折腾得反而生出了些恼意,将人推进被子里就凶巴巴地威胁他赶紧睡觉。
睡了几个小时再醒过来,盛予航还睡得昏昏沉沉,萧楚奕也没打扰他。
等到站在厨房准备早饭的时候,萧楚奕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盛予航咬得那一口还不轻。
痛感已经很轻微了,但印记摸上去却仍然很明显,位置也很靠上,绝不是春季单衣可以遮住的痕迹。
盛予航不是喜欢在床上折腾人的类型,这一次大概是真的恼了。
正想着,厨房外面响起一阵有些沉闷拖沓的脚步声,在客厅停了片刻便转向了厨房。
萧楚奕还没来得及回头,一个脑袋便已经压到了他的肩上。
“早啊,楚奕。”熟悉的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倦意,因此显得有些低哑。
盛予航趴在萧楚奕的肩上,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头发也炸成了一个个翘起的卷,跟怀里人时常不怎么服帖的发尾如出一辙。
他的眼神还有些茫然和迷糊,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青黑,那是他连续加班数日之后的后遗症。
很显然,他还没完全睡醒,整个人都像一团蒙蒙的雾,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只是下意识抱着熟悉的热源。
因为没有戴眼镜,视线有些模糊,他下意识眯了眯眼,目光便落到怀里人的后颈上。
半截牙印隐没在衣领下面,还泛着些红的痕迹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对比鲜明得有些触目惊心。
盛予航伸手,用指尖摩挲着那片痕迹,心底便生出几分歉疚,随即便将唇贴了上去,轻柔地吻着那片印记。
怕痒的萧楚奕感觉到后颈一片温热的触感,手上动作一顿,险些将刚翻过来的煎蛋抖到地上去。
“别闹。”萧楚奕无奈地推开肩上人的脸,“没睡醒就回去再睡一会儿吧,今天休息又没人找你,别在这儿添乱了。”
“刚醒了没看到你。”
盛予航明显意识还不清醒,挂在萧楚奕身上就跟树袋熊似的,拽都拽不下来。
萧楚奕只能拖着背后压着的大型树袋熊煎蛋、热牛nai,顺带又从柜子里翻出挂面。
“那就吃完早饭再回去睡一会儿吧。”萧楚奕没脾气了,但还要吐槽几句,“我看你最近是越来越跟盛绛河靠拢了,请问您今年几岁啊。”
抱着人就不撒手,好像生怕一松手怀里的东西就没了。
就跟护食又任性的小孩子一模一样。
在一起之前,萧楚奕都没想到盛予航私下里竟然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跟盛家其他人说过的盛予航完全不一样。
萧楚奕十分怀疑,盛予航从小到大没撒过的娇、耍过的赖全都交代在他这儿了。
原来成年男人也会有逆生长这一说——这里是说心理年龄。
不过,倒是不惹人厌。
倒不如说恰到好处的亲昵反倒让人不由自主地放软了心肠,越心软越纵容越得寸进尺,也就越亲近越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