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仙君脖子上被系了条麻绳拴在了柴禾垛旁边。那条麻绳之前还用来捆过他的手,被摩擦得起了毛,血迹斑斑的缠在脖子上,有些刺痒。
绳子不长,他试着起身,站不起来,试着解开,也不行——庄纹欺他手上有疾,将绳扣系得格外刁钻。
他疲惫不堪,子宫里的缅铃硌得他不舒服,腕子也极痛,他只能靠着墙轻舔腕间被绳子勒出的伤痕,像是一只脱离族群受伤了的小兽。
刚刚那一番折腾之后,他又累又困,只坐了一会儿,便倚着墙壁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庄司旭今年六岁,已经懂得了很多事理。比方说天黑之前要回房乖乖准备睡觉;比方说走路要扎实,不能往鞋子和裤腿上溅泥;再比方说母亲掉眼泪的时候他要去帮忙擦拭......
他总是很听话的。
这一天他被母亲要求躺在床上装病。骗人不好,但是母亲看起来心焦又难过,他也只好躺上了床。
后来父亲来了,刚摸了摸他的头说要请大夫,便被母亲拽到偏屋去了。
最开始还是静悄悄的,庄司旭无聊地抠着手指头。上午他在院子里偷偷挖了个坑,把吃剩的桃核埋了进去,现在手指甲里尽是泥巴。
他正抠得起劲,就听到隔壁爆发出激烈地争吵。
“必须送走!他不走我便走!”是母亲的声音,刺耳地剐蹭着他的耳朵。
“别再闹了,他没地方去......”这是父亲的声音,一种商量的语气,不太清晰。
“可那是个活生生的......你不能......”似乎是怕别人听到些什么,母亲的声音变小了一些。
庄司旭听不清了,他好奇地凑到门板旁边,贴着门缝听。
“只有你这么以为.....就当个玩意儿给我养着不行吗?”
“养着干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一退再退!就是不想让你把我们两家的脸都丢光!”庄司旭有些听不懂了。
“那先把他放到柴房行吗,不碍你的眼,等我过几日回来了,就把他带出去放了。”
庄司旭于是明白了,柴房里大概是有一只小猫小狗之类的动物。母亲一向不喜欢动物,他以前抱回来过一只花猫,那是个又娇又俏的小东西,软绵绵甜丝丝的。
却被母亲偷偷丢了。
他有些难过地躺回床上,开始怀念自己的猫。
过了一会儿,母亲回来了,聘聘婷婷地,她背过身默默掉了一会儿泪,然后坐下搂着儿子说:“旭儿,以后娶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先爱她。”
最近天干物燥的,府里的下人一个个上火上得厉害。厨子就去薅了一筐蒲公英给他们煮了败火,结果刚喝了没两天,就有人反映说这玩意喝多了晚上尿炕,忒丢人,还是别煮了。
厨子正看着这一大锅蒲公英水发愁呢,大人就过来说他要在衙门呆几天处理公务,但是柴房里关了个人,没事儿送过去点吃的喝的,别给饿死了。
厨子听了心里还挺高兴的,里面关的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惹了大爷,正好这些蒲公英水都给他喝了,省得浪费。
于是厨子端着水和饭进了柴房,那门已经很老旧,推着吱扭吱扭地叫唤,像有人拿指甲往人心上划。
他刚进去,就看见柴火垛旁边缩着个人,白花花的,就披了件外袍,露着两条大白腿,脖子上栓畜生似的缠了条绳,见他进来了忙裹紧了衣服蜷成一团。
厨子乍一看见他差点把饭扣了,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眼波似水,眉若远山,眉眼盈盈,当中挂一抹红。
天哪......他想,之前长工们说的和大人白日宣yIn的那个男人,恐怕就是他了,只是想不到是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
他端着碗走过去,凑近了看,才发现这人不只是白,一身肌肤像是上了釉似的光洁细腻,那双腿更是,好像夫人屋里的宝瓶,弧度Jing致,从脚尖到隐进衣服下的Yin影,都似是被人Jing细捏出来的,再辅以丹笔,点出粉嫩的色泽。
只是上面青青紫紫,斑驳着被人虐待过的痕迹。
仙君轻声询问:“庄大人呢?”有气无力的,声音像是春雪,刚落下来,就要融了。
厨子说:“去衙门了。”
“他明天回来吗?”
厨子突然有些不落忍,明明都被关到柴房不当个人看了,却还惦记着大人呢!
他有些唏嘘,但还是回:“这几天都回不来,你的饭食我给你送过来。”
果然,那双潋滟的眼立刻失了颜色,像是被欺骗了的孩子似的,委屈愤恨,含着一包泪。
过了许久,才又出了声:“给我水就好了,谢谢。”
他像小猫舔水似的伸出舌尖,没有声音却喝得飞快,只是一会儿便喝光了。
这两日他浑身的水几乎流尽,实在是渴得不行,喝了一碗又一碗,殊不知自己喝下的,其实是天然的利尿剂。
刚刚入夜,仙君就绞着腿受不了了,尿泡涨得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