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以后也不会来了
侍女推门进来,对着坐在桌边看书的程寅道:“公子,外头下雨了。”
“哦。”他合上书,又问:“将军多久没来了?”
侍女道:“有一月了,听说被皇上赐婚了,近些日子忙着准备亲事吧,也不好来了。”
“是吗?”他声若蚊蝇,呢喃道。
侍女道:“王爷不是来得挺勤,三日前还召您伺候了?”
程寅一顿,将手上的书翻了翻,心里不安宁,也看不下去。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站起身来,将那本书一扔,赌气道:“谁稀罕他来吗?”
侍女一愣,急忙走近了两步道:“公子说得这是什么话?王爷是你恩客,位高权重,是你的福分,以后可不能乱说了,被听到了,你可有苦头吃了。”
他没应声,伸手将窗户打开,冷风合着冷雨灌进来,吹到桌上的书上,程寅看着那些书一点一点变shi,忽然笑了笑说:“也挺好的,谁会在这种地方蹉跎一辈子,成亲是好事。”
他忽然转过身急切地对侍女道:“从前我被赏赐的玩意儿还有吗,替我准备些上好的,我要给将军送礼。”
那侍女一听便笑道:“您糊涂了吗?将军哪会收你的礼,明媒正娶的世家贵族,怎么会让人知道认识一个风尘馆里的人?要我说啊,你那些心思趁早收了吧,趁着王爷尚对你有些情分,好好伺候他,得些银子,往后也好过活,别想些有的没的了。”
程寅转身去自己的柜子里翻,一边翻一边道:“他才不是那种人,以后见也见不到了,留个东西也不行吗?”
他向来通透,尝尽冷暖,这时候却固执得像个非要吃糖的孩子。
侍女见劝不住,便道:“我不忍心戳你的痛楚,但你也该明白,他呢是天上月,你啊是水中泥,越多想越白想,痴缠说不定还会招来反感,不如啊把心思收一收,你的任务就只是伺候人罢了,想不通吃亏的是你呀。”
程寅停了手中的动作,在柜子前站了很久才说:“啊,是我不知好歹了。”
侍女笑道:“快到大人们休息的时辰了,你也收拾收拾,王爷不定今儿还来呢。”
“嗯。”程寅应道。
他将手里的那柄玉如意仔细瞧了瞧,又放了回去,伸手在上面摩挲了几下,才放下,随后关了柜门。
王爷果然来了,带着风雨,一进屋子便抱怨道:“见个美人也多灾多难,外间风真大,吹得纸伞都烂了个缝,真是时运不济。”
程寅将他shi了的外衣帮他脱下来,又问:“爷要不要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意,也省的得风寒。”
王爷搂过他的腰,在他唇上亲了又亲,才道:“自然要洗,一起洗。”
程寅笑着应了,差人去抬浴桶。
他趴在王爷的肩膀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身体被他撞得一耸一耸的,喘息声透过浴桶中的层层水雾,在暧昧的氛围里表现出情色的迤逦。
躺在床上的时候,王爷才问他:“你怎么了?先前不是这样,怎么总觉得心不在焉?”
话音刚落,凉风又入,打趣的声音从窗边传来,“想我了罢。”
王爷看了他一眼,“啧”了一声,“你倒是巧了,每次我来你就来,我不来你也不来,诚心跟我抢东西么?”
大侠灌了杯茶道:“你不来的时候怎么知道我不来?”
程寅坐起身子,对着大侠道:“王爷说得哪里有错,可不就是嘛,自打将军不来了之后,您二位不都是一道来的吗?”
“啧啧啧”王爷伸手捏着他的下巴,“你怕不是想他了?”
程寅道:“您说谁?”
王爷坐起身道:“当然是那头牛了,皇兄给他赐婚,他竟然拒绝了。这下好了,皇兄大怒,一气之下将他给关了。”
“耶?将军这么厉害的吗?圣旨也敢不听?”大侠也诧异道。
倒是程寅不信道:“王爷必定在说笑了,将军哪是拎不清的人,怎会”
“你要是对他有什么心思,最好收起来。”他话未说完,便被王爷打断了。
程寅一顿,王爷将他披在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你不过是一个卖的,人人都能睡得,别想不可能的事。”
程寅笑:“王爷说得程寅心里明白,哪里会肖想许多,只不过将军作为我的第一个恩客,总是不太一样的。”
大侠上了床,将他翻身跪在榻上,解了衣带道:“不过都是床笫之欢,有什么不一样的。他待你温柔一些,你就觉得他是真心了?”
他插进去,拍了拍程寅的屁股说:“你可真傻。”
程寅紧紧抓住手下的床褥道:“多谢两位爷提醒,我断不会越界的。”
王爷伸手在他唇上摩挲半晌,才道:“本王最喜欢聪明人了。”
程寅死了心。
日子照旧过着,三个月了,他没能再见到那个人了。虽然没有消息,但是估摸着总会妥协娶亲。
中秋节街上有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