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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通电话周莘开的免提,坐在一边的林鸾能清清楚楚听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除了一些医学上的专业用词,林鸾能听懂他们交谈的一切,电话那头的医生也如周莘所建议的那样,希望“这位朋友”能尽快就医,毕竟这一症状的病因实在太广,但只要做一些检查,就能很快筛选并且对症下药。
周莘挂了电话,侧过头看一脸沮丧的林鸾:“需要我帮你预约吗?”
原本林鸾还抱有一丝希望,但是那个医生刚才说了,一些可能有帮助的止痒药物在国也不是(非处方药),林鸾要想获得减缓,摆在他面前的也只有这一条路。
“我可以帮你约在明天早上,就是刚才通话的那个医生,她是我们医院这一科室最权威的,你完全可以信任她。”
林鸾看着周莘,欲言又止。
“但是就算是早上,也会有人看见。”
看见我一个男人,进了妇科的门诊。
周莘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其他法子,他倒是可以将人请到家中,但是之后一旦涉及到化验检查,又是必须在医院进行。
“而且我现在就已经难受的无法忍受了。”林鸾抹了把脸,狼狈地弓起背,那个姿势能让周莘清楚地看到林鸾后脖颈下方凸起的椎骨,这显得林鸾更加无助,像无法自我保护的小兽。
周莘站起身,他走到客厅的柜橱前拿出里面的药盒,从里面翻出一支全新的,纸包装盒都没有拆开的药膏,重新坐回沙发后他把药膏递给林鸾,林鸾接过,拿到眼前一看,上面是中文。
“这个药是我第一次来国时从国内带过来的,在国内是,但是在这里就是处方药。”周莘指了指包装盒,“这支适用于普通的皮肤过敏,药性比较温和所以可以用在那里,你今天晚上可以试一下,应该能有一定缓解。”
“谢谢你。”林鸾喉结动了动,“周医生。”
“但是这种药治标不治本,你还是需要一些更具有针对性的,比如一些药栓。”
说来说去,周莘都是一个意思,林鸾需要医生,需要去医院。
“好。”林鸾弱弱地答应。
从十点半林鸾敲了周莘的门开始,到周莘询问病情并且致电医生同事,林鸾在周莘家已经呆上了一个多小时。作为一个算不上熟识的邻居,周莘的帮助早已大大超出林鸾期待的范围,林鸾再拒绝或者推脱,那就是太不识好歹了。
可他还是羞愧,并且难以接受,他要在另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面前掰开大腿。
林鸾没有说,大周莘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情绪,这让周莘也无法轻松。他又一次站起了身,只是这次走到了窗边。
国的经济发展算不上好,不然中国人也不会这么少。但他们毕竟住在最市中心拥有一两百年悠久历史的公寓里,虽然路灯的光也被幽谧的夜色笼罩,但从周莘的视角,他还是能看到楼下对面的一家家奢侈品店的招牌,有一家不知为何还未熄灯,但的小牌也已经挂在了门口。
那个小牌让周莘灵光乍现,头脑中冒出了一个荒唐而又可行的办法,他不知道林鸾能不能接受,但林鸾确实有必要听一听。
“或许我们可以这样。”周莘背着手,看着林鸾,“如果你觉得不妥,就当我没说过。”
第二天早上六点,周莘听到了三声敲门,这回他没有像昨天一样先看猫眼,而是了然门外的会是谁,直接推开。
而看到面前的人,周莘也是一愣。
林鸾很快就捕捉到周莘眼中的恍神,但他现在没有衣角可以攥,就只能揉搓着手指,问周莘:“很奇怪吗?”
“不,很好,很。”周莘也是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想说好看或者自然,但都直觉不合适,林鸾也不会喜欢这样的评价。他轻咳了一声,跨出门槛后锁上了门,“走吧。”
林鸾跟着上了周莘的车,他坐在副驾驶室,上车后就不再说话,人也一直看着窗外,这让周莘只能看到林鸾的长假发,栗色的。
尽管周莘在国外呆了十多年,他的审美也还是以白为美,他想到刚推开门时林鸾的那张脸,昨天晚上灯光太暖他没注意,今天这么一看,再配上那发色,肤色哪怕是和女生比,也算得上白皙。
更何况林鸾现在就穿着裙子。
那裙子是周莘昨天晚上买的,他花了十分钟和一笔不菲的小费说服正在熬夜核算账单的服务生开门,然后花了两分钟挑了最素的一件女士衬衣和过膝裙,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他只管选最大的尺寸,这样林鸾肯定能穿。回来后林鸾提到过剧院的一些服装道具放在自己家里,其中就有一顶假发。
然后林鸾就拿着药膏和衣服离开了,他对林鸾第二天的穿着没抱任何设想,只是希望林鸾穿起来像个女性就成。
周莘停在一个红绿灯口,林鸾还是没有回头,这让周莘可以明目张胆地再一次打量。因为是坐着,林鸾的衬衣塞入裙子的边缘有些褶皱,再往下是一根很细的皮带。昨天周莘只顾着买大的,也没怎么比划过实际尺寸,显然林鸾的腰要比他目测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