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十安感冒神奇的一夜痊愈,他称其为“父爱的力量”,他原本想称之为“母爱”。他和孩子的亲密与日俱增,他甚至担心起来上学之后会不会想儿子想的睡不着。他恍惚觉得桃太郎仿佛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而不是张茂生的,至于他自己有没有受孕功能,要从什么甬道里把孩子推出来,那他从未考虑过。他这么偷偷地怀揣着这个怪异的想法,好似对张茂的变相背叛,不过蒋十安这么开导自己——反正张茂也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嘛。
他这么一想就觉得理直气壮多了,抱着孩子得意地晃,也不知晃给谁看。
自打孩子叫了他几声“爸爸”之后,蒋十安爱上了教儿子说话这个光荣使命。他固执地认为他的儿子既然6个月就能说话,那么必然智力超群,甚至比自己有着更聪慧的大脑。对于其他人比他强,蒋十安受不了,可自己儿子不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是理所当然。要是他蒋十安生出个笨儿子,丑儿子,那才奇怪呢。
他低下头,整理着孩子身上薄薄的襁褓,夏天隐约到来,孩子身上的衣服也变的轻薄许多。蒋十安和他妈从各种地方搜罗来了一堆夏天穿的小衣服,甚至让公司派个秘书过来挨个把衣服编成条码和照片扫进ipad里头,要穿哪个直接用号码对照着让保姆去衣帽间找。
他今天给孩子穿了一件水手服似的衣服,脑袋上还颇为防风地戴了一顶水手帽,长长的飘带一直挂到蒋十安的手臂上。桃太郎刚喝了nai拍了nai嗝,此时躺在蒋十安的怀里十分满足地趴着,rou滚滚的脸颊压在蒋十安只穿了一件T恤的胸膛上,柔软的触感透过衣衫都能被清晰感知。
“好了,吃完饭该学习了啊。”蒋十安在家里慢慢地踱步,一边指着自己对儿子说:“爸爸,说,爸爸。”桃太郎歪着头,搞不懂爸爸在干什么,好像也不是和他玩,但是他还是咧着嘴露出一个流着口水,下头只有一颗牙的笑容。
“哎哟!”蒋十安被自己儿子逗得够呛,差点在楼梯拐角摔倒,他扶着楼梯扶手搂紧儿子,赶紧低头看看他有没有被吓到。桃太郎两只乌黑的眼睛仰头注视着他,似乎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忽然停下脚步,胖胖的腿脚在蒋十安的腰腹两侧踢踏。
“胆子挺大,是你爹的儿子。”蒋十安哈哈大笑,继续上楼,他脚步依然随意,但手却牢牢抓住扶手。
他一边走一边透过大开的窗子教儿子认东西说话:“桃太郎,这是窗子,这是花,这是云。”初夏天亮的很早,不过8点,外头明媚的天光便洒了满屋,金黄的阳光一齐盖住父子两人,一路跟随着他们进了卧室。
卧室里倒是另一个世界。
蒋十安推开门,指着四柱床挂下的帘子里头朦胧的一团凸起说:“那是爸爸!知道吗,生你的爸爸。”桃太郎不明所以,他看不出什么东西,随便地用“呀!哇!”回应着父亲。
地上散落着许多件衣服,床头下方更是一团团的卫生纸,稍微有点性经验的人都知道那些可怜的纸巾擦过什么。幽暗的屋子里充满着暧昧的气息,蒋十安鼻子蠕动几下,立刻嗅到了一股他熟悉的味道。
“哦?”桃太郎见父亲忽然停在原地,抓着他的胸口拍打引起注意。
蒋十安脸皮一向比城墙还厚,可不知为什么,身上炸药包似的捆着个儿子的时候,他见了地上这些东西,就老脸都臊红了。他一手托着儿子的屁股,弯下腰飞快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大约因为总是上下颠动,把怀里的儿子摇地又叫又笑。
“嘘——你爸睡呢,别吵。”蒋十安朝着儿子嘘了半天,要不是手指头太脏,他可真想捂住他那没牙的嘴。哦不,还是有一颗牙的。桃太郎下头的牙床上,正中央已经长出了一颗小小的牙,细而薄,几乎透明的样子很是逗乐。他几次弯腰,终于把衣服都捡起来丢到床上。
张茂还睡着。昨夜他们做了很久,结束之时蒋十安射的脑袋都晕乎乎的,更别提两个nai头皮快被吮破的张茂了。蒋十安从他身上翻身下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迷迷糊糊的,微闭上眼睛任由蒋十安擦洗摆弄。他只在蒋十安碰到他ru头的时候,才会轻轻抽搐躲避。
“哈……”儿子在怀里忽然打了个哈欠,也许是被屋子里昏昏欲睡的气氛所感染。打哈欠这个事儿,但凡一个人做了,那全屋人都得遭殃。蒋十安于是也张开嘴打哈欠。他揉揉眼睛,想着昨晚自己给张茂擦完还去冲了澡,又下楼趴在婴儿床边欣赏了会儿子的睡颜,这才晃晃荡荡回到屋里睡觉。也真是忙的够呛。
他这么想着,更觉得困。蒋十安抱着桃太郎站在窗前,寻思着要不要再爬上床去睡个回笼觉,两双狭长的眼睛齐齐眯着,看去十分可笑。
蒋十安犹豫了一会,掀开床帐爬了进去。
身上的背带他不敢结下来,但扣在肩膀上实在硌得慌,蒋十安轻轻把压在身下的一条解开,怀抱着儿子躲进被子里。
张茂睡的极沉,双眸紧闭,薄薄眼皮下的眼球一动不动,似乎梦都未做一个。他平平躺着,蒋十安挪过去侧身凑在他身边,看他的脸。桃太郎见父亲又把自己抱到这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