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出血,现在需要您到医院来一趟。”
“什么?”蒋十安忽然大吼出声,他一瞬间就从座位上冲了出去,背后导演和助理大声叫他。他从影厅狂奔出门,来不及去地下车库取车,一边飞奔一边吼:“他做什么手术?他被车撞了?”他完全没意识到张茂明明坐飞机出差怎么会在北京,只跳上一辆出租车,对着司机尾音破碎地叫喊:“去协联医院!”
好在护士还没有挂电话,蒋十安的左耳瞬间因为紧张和恐惧暂时失聪,他把手机换到右耳朵上,听着里头混杂着他咽下口水声的说话声:“张茂怎么了?”他刚才大叫的太厉害,声音嘶哑难听。“是这样,您先不要着急,我们的医生正在全力抢救,现在您需要解决的问题是,病人失血严重,血型稀有,医院的备用血浆已经用完,您需要购买血浆和血小板。”
电话那头不知为何到现在也没有透露做的是什么手术,蒋十安竟然也忘记询问,他只把护士说的需要的东西竭力记在脑中,然后挂电话拨给父亲在北京的总秘。
杨秘书知道他和张茂的事情,立刻答应这就动用关系去买血,最多二十分钟一定送进医院。杨秘书自己也会赶到医院陪他,还叫他放宽心。蒋十安完全吓傻,他挂掉电话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张茂有生命危险。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除了来回回忆护士说的那几句话之外,丧失了任何功能。身上的冷汗一遍遍往外冒,整个脖子后头的衣领都湿透了。出租师傅从他的对话中就听出来是紧急情况,把个车开的飞快。蒋十安在座位上浮萍似的因为惯性滑来滑去。
蒋十安把一叠钱看也没看就扔在了车上,接着发疯似的在大厅奔跑,嘶声怒吼着:“手术室!手术室在哪?”所有的人都在看他,也有人将他认出来,惊讶地指指点点着拍照。
忽然,一双手猛地拽住他,他下意识挥拳就要反抗,隔着沾满汗水的睫毛他分辨出是公司一位保镖。保镖身边站着杨秘书,他看到杨秘书终于从发疯中清醒一些,哑着嗓子说:“血呢。”
“送上去了,我已经问好在哪一层,跟我上去。”
蒋十安整个人都是瘫软的,虚弱地依靠保镖和杨秘书的臂膀才勉强站立。他们拖着他进电梯,又出来。
“家属是吗?”一个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整个手套都是血,蓝色手术服衣襟上也全部都是喷溅的血液。他摘下口罩急促地说:“快把输血书拿来签字!”护士从旁边飞奔过来拿着板夹和表格,蒋十安伸出手去接。他哆嗦的手指几乎捏不住薄薄的塑料夹,更加握不住笔。
杨秘书伸手包住他的拳头,他才勉强在外力之下减轻抖动,要在上头签字。他一边划下一笔,一边抽搐着脖子上的肌肉,喉头几乎都舒展不开地问:“他到底怎么了?”
医生没多想,快速回答:“病人正在做子宫卵巢阴道全切除手术,我们本身准备了一部分血浆但是预估稍有偏差,您不用担心只要血送进去……”
“你说什么手术?”
蒋十安的手忽然停止颤抖,他甩开杨秘书的掌控,直勾勾地盯着医生的脸,干巴巴地问。
“子宫卵巢阴道全……啊!”
医生被狠狠推倒在地甚至滑出去几米远,蒋十安箭一般冲到了紧闭的手术室走廊门口,疯狂的朝着紧闭的门撞击着。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他的神经失常。连保镖都吓傻了一瞬,还好下一秒便冲上去制住了蒋十安。
蒋十安的脸被他掰过来,翻过来的一瞬几个人都吓了一跳,他的脸苍白狰狞仿佛厉鬼,整个脸上的肌肉都以极其恐怖的形态扭曲着。他被保镖按在地上仍狂躁地挣扎:“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
医生从地上爬起来命令护士呼叫保安,他现在最好的方法是给蒋十安注射一针镇静剂,可那样就没人签字。他瘸着腿走到离蒋十安这个发狂的人几步远的地方,竭力劝说:“您冷静!病人现在需要血!您要……”
“不可能!”蒋十安机械而神经质地重复着这句话,他的脸部狂怒可声音却平稳,根本不像他平常生气时那种说话哆嗦的样子:“不可能,他说他原谅我了!撒谎!都在撒谎!”
他吼叫到后半句,忽然被掐住嗓子似的失了声,医生知道那是因为他的喉咙叫破了。只听他用粗哑的声音胡言乱语着:“我不是强奸犯,我不是强奸犯……张茂,你说过你原谅我的,你说过的……”
“不对,不对!”他的声音再次尖利地拔高,抬起头来眼白全是涨红的血丝,他朝着紧闭的手术门用尽全力大吼:“张茂!张茂!”
他叫着他的名字,仿佛索命一般。
“现在先签字!”杨秘书拿着签字书在他面前蹲下试图讲道理,可蒋十安粗喘着气,仿佛一头退化的牲畜。
他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身体的挣扎也停止,说:“不要给他血。”
医生被他推倒本就愤怒,听到这种话更是怒火中烧,走过来也抬高声音:“病人现在需要血!不然会出大问题!”
“什么大问题,哼,”蒋十安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