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一边看电视一边喝酒,冰冷冷的啤酒叶甚蒙没想明白哪里好喝。
“要不你试试?”傅寒帮他开了一罐,递到他嘴边。
“我不行,我不能喝酒,太容易醉了。”
“不喝当然会醉,多喝几次就不会醉了。”
叶甚蒙接过瓶子,昂头就往嘴里灌,如果任何事都跟喝酒一样又有何难?最多不过醉而已。
冰凉的啤酒顺着口腔食道瀑布一般涌进胃里,即便呆在空调房间里,一阵寒意也彻底的透刺进心窝里。
傅寒抓住他的手,止住酒瓶下倾的趋势,低声道:“你这样不行,容易上头,自然一下就醉了。”
叶甚蒙没听,推开傅寒的手硬是把一听啤酒给灌了进去,有些来不及钻进口腔的酒ye顺着下颚滴进脖子里,惊得他一颤。
叶特助喝完一听,用力把瓶子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他打了个酒嗝,随手捂了捂嘴巴,豪气道:“喝酒,算个什么事。”
酒Jing在体内散播的速度也许是极快的,胃里还是一片冰凉,叶甚蒙已经开始觉得脑子里面在发热了。喝酒上头的效果很快就显现出来,脑袋开始发沉,意识尽管分明却总觉得和四周是完全隔开的。这个时候,神经的传递速度已经变得迟钝了。
当然叶特助是要硬撑的,他是连犯贱都要硬撑的人,何况是喝酒。
他斜靠在沙发的夹角,摊开双臂攀着沙发扶手,然后看着傅寒,他都有点看不清楚了,他主要只是想维持一个简单的姿势,一直到意识和思维都沉睡过去为止。
电视里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但他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记忆断章之中。
那是初三的毕业聚会,他记得他替王晋喝了三杯,然后他吐了,吐得一塌糊涂。醉酒的滋味是很难受的,他对酒Jing非常敏感,即便是吐了,无法挥发的酒Jing还是被囚禁在身体里,热,发胀,头痛,四肢无力只想躺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
那个时候大家都是那么嗨,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又会有谁来顾他呢?他只是个特困学生,连上学都是靠王晋家里支助的。他帮王晋喝了三杯酒,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就行了,他不是个不懂满足的人。
但他真的难受得厉害,后来大概是直接躺在了到处都是污秽呕吐物和尿ye的厕所里。
他听到有人在叫他,却睁不开眼睛。他感觉被人扶了起来,却无法说句谢谢。他趴在对方背上,感觉世界的嘈杂都纷纷褪去。
像是他小时候坐在他爸爸的怀里吃橘子,夏天的山里,可以看见星星听见蝉,却意外觉得很安静。
叶甚蒙知道他是谁,一直都知道,就算没有看见,但只有那个人会叫他阿蒙。
“叶特助。去睡吧,你确实喝不了酒。”
叶甚蒙还沉浸在那段破碎得只剩下印象的回忆里,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那一天晚上,那个人就像举世无双的美好慢慢侵蚀了他的心。
“睡一觉就好了,阿蒙。”
“不会喝酒逞什么能。”
“好好学习吧,阿蒙,这是你唯一的资本。比你能喝酒要厉害得多。”
“爱是要付出的,比醉酒付出得还要多。”
“你太傻了,阿蒙。”
“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傅寒关掉床头的台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他却迟迟没有动作,还站在床头。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走出房间拉上了门。
这么多年了,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变?
傅寒有些疑惑,他一直在他所谓正确的道路上狂奔,从来没有停下来认真把这么多年的事情好好想想。
原因无他,他也有害怕的东西。
他不愿意过度思索,不愿意把所有东西捋得明明白白,不愿意结束这种抱着浮木漂泊的生活。因为他也是小心翼翼的维持着某些东西罢了。
藏香的味道从香炉里散发出来,缕缕烟雾一遇风就淡而不现了。
陈经还是第一次见到贺蓝真人,之前倒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是个很好看的人。关于傅总和贺蓝的事情他隐约知道一些,只知道大概是有那么个情人的存在。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碰面的。贺蓝是兴中集团销售部老总岳文凯带来的,准确的说是贺蓝为岳文凯引荐了陈经。
贺蓝接触傅寒公事的机会不多,但是对于傅总身边的某些人际关系却相当了解。这得益于傅总身边经常被打发去照顾贺蓝二三事的黄秘书,他有心打听自然还是能从黄秘书嘴里套出那么些内容来。
“R国项目现在基本还在傅总手上,之前倒是听傅总提过似乎要把这个项目下放给叶特助。”岳文凯顿了顿 ,眼角周围浮出细细的皱纹,以他这个年纪已经是保养得很好的了,“但是我最近听到些风声,说是老郑已经找上叶特助了。说实在的,小贺也和我沟通过,叶特助这个人不是很靠谱,我也就不想和老郑去挤得头破血流的。不过这个项目各方面都非常好,我也确实想要拿下其中的大头,兴中也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