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等待犬夜叉买冰激凌而停下脚步的时候,杀生丸看到顺着人群迎面走来的一家人。
一对样貌普通的夫妇领着三个孩子,手里也是大包小包。那样的大众脸混在人群中也没有任何能被一眼盯住的亮点。只是其中一个年龄看起来最大的孩子,杀生丸见过。
奈落的那个,叫做人见无双的弟弟。
“买回来了~”犬夜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眼角有颗泪痔,看起来很轻浮的男子显然是听到了这边的声音,目光一下子就瞄准了犬夜叉,随机脸整个黑了下来。但是神经大条的犬夜叉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刀,仍是一边抱怨着一边往前走。
有一瞬间杀生丸觉得叫无双的家伙会扑过来,那个小子的视线几乎要把犬夜叉捅穿。可是被身旁看起来像是他养父的大叔唤了一声名字后,他最终只是绷着脸扭过头,乖乖地跟着那对中年夫妇走了。
看来奈落的警告还是有用的。
杀生丸瞥了瞥那家人的背影。无双耷拉着脸蹭到那对夫妇中间,大叔揉了揉他的头。两个稍小些的孩子一人拽着他一个裤腿,三个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他们看起来像每一个普通家庭一样,平凡而又幸福。
然后他又想起一个身影。一个形单影只,从不被任何人所关注的身影。
那个家伙,现在又在哪里呢?
过年的前一天,全家都忙着大扫除。到了晚上,大家坐在干净的屋子里,把脚伸进温暖的被炉,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开饭。
小玲一蹦一跳地将自己做的贺年卡发给大家。
“这个,是给杀生丸哥哥的。”小孩带着献宝一样的羞怯笑容,“祝哥哥新年快乐!”
“谢谢你。”杀生丸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还有这个”小孩又伸出另一只手,“是给天使哥哥的。”
给奈落的?杀生丸蹙起眉头。
“天使哥哥是谁啊?”一旁的犬夜叉好奇地大声问道。
杀生丸觉得那声音聒噪得刺耳,瞪了他一眼。对方不知道又怎么触到他的逆鳞了,只能无辜地闭了嘴,拿起遥控器调台去了。
“杀生丸哥哥一定要替玲交给他哦~”
小玲清澈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他,装满了期待与信任。
“嗯。”
十六夜做了一大锅荞麦面。热腾腾地冒着气。大家七手八脚地往自己碗里乘。犬夜叉吃了3大碗,撑得直打嗝。电视台开始直播新年的红白歌会。音响开到最大,小玲站在电视机前随着音乐跳舞,十六夜在一旁给她鼓掌,就连一向严肃稳重的父亲,也附和着音乐唱了两曲。整个屋子闹哄哄的。
杀生丸坐在一边,却越发觉得心头像压着块石头,沉甸甸的发闷。他展开属于奈落的那张贺卡,封面是一个黑发的天使,小玲亲手画上去的。里面的祝福语写得歪歪扭扭充满童趣,无非就是那一句新年快乐。
新年什么的,对那个家伙也是可有可无的吧?
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干什么呢。有人给他煮荞麦面吗?有人陪着他吗?有人对他说“新年快乐”吗?
但随即他又为自己这种无聊的想法而嗤之以鼻。
那种个性Yin郁的家伙,和家人也不亲近,连一个朋友也没有,肯定又是一个人窝在某个角落里吧!甚至连这样盛大的节日里,也不会有任何人能想起他来。
不会有任何人。
被炉的温度太高了。过度的热量焐得人浑身发烫,胸膛一阵阵地发闷,简直就要呼吸不过来。
远处的寺庙传来新年的钟声。
“新年快乐!!!”
家里人互相祝贺着。小玲挨不住困意被父母抱去睡觉了,犬夜叉红着脸躲到阳台上给桔梗打电话。客厅里只留下杀生丸。
电视的声音仍旧乱哄哄的。电视台转播着各地庆祝新年的盛况。一张张洋溢着喜悦的笑脸闪过镜头,然后随着“滴”的一声被他按灭。
他突然觉得无聊至极,起身回屋躺在床上。可是却睡不着,大脑比往常更加清晰。他在床上辗转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般地坐起身,披上外衣出门去了。钟声还在敲着。咚咚咚。他越走越快,最终跑了起来。路上的人极少,大多数都在家里庆祝新年。电车早就没了,他顺着公交路线跑了好几条街。出门的时候忘了带围巾,风扑在脸上异常刺骨。
他跑到学校。整个学校都空了,连警卫都没有,一片黑魆魆的就像鬼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翻墙进了宿舍楼,冲进自己的屋子里打开灯。果然不在。
他又翻墙出来,站在学校旁的路灯边。他还不想回家,可是他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发现自己和他的交集也不过只有这么一个地方。
不,或许还有一个。
他飞快地奔跑起来,循着记忆找到了那家只去过一次的西餐馆。这个时间点店里已经打烊,门口挂着“”的牌子,灯还没来得及关,他就这样横冲直撞地闯了进去。
店里只剩老板一人,被他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