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得重新固定一下。”
杀生丸用手捏了捏奈落骨折的那条腿,表情严肃地说。
两个人从之前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中慢慢恢复了镇定,奈落想起方才自己一时激动竟然主动缠吻杀生丸,两个人忘形的在地上滚得一身狼狈,现在冷静下来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杀生丸,反观对方到像没事人一般,捧着他的腿仔细看了又看,确定伤势没有恶化后松了口气。
奈落将自己的腿从杀生丸的手中挣脱出来,他心里有些乱,对方嘴唇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唇间。
“我们赶紧下山吧。”
杀生丸拉住他,把他扶到一边让他坐在一个树墩上,然后直起身子脱掉了自己白色的短袖衬衫。
“你,你干什么”
奈落有点傻眼,但还是不自禁得盯着对方露出的身体看。杀生丸肩宽腰健,肌rou匀称,身体既有少年人的生机又蕴藏着爆发力,初具雏形的人鱼线和腹肌让它更多了几分野性与诱惑。奈落觉得嘴唇有点干,赶紧避开了视线。
谁知杀生丸前脚把衣服脱下来,后脚就扯着边线把好好一件衬衫撕成了一条几根指头宽的长的布条,再找了根宽一点的木棍固定住奈落的小腿,然后动作麻利地用布条当做绷带一层一层地缠了上去。
奈落看他熟练的动作不禁有些恍惚,他想起之前有次自己的胳膊被无双找人弄伤了,杀生丸看到后非拉着他去医务室包扎,结果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根本不懂得怎么Cao作,笨手笨脚的把绷带都缠到一起打了死结,没想到现在竟然可以做得这么好了。
那个时候,他俩还是两看相厌剑拔弩张,根本不曾料想到还会有现在这么一天吧?
回过神来的时候,杀生丸已经包扎完毕打了个漂亮的结。他扶奈落站起来,然后背对着他蹲下身体,双肘扬了起来。
“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奈落盯着他Jing壮宽厚的脊背——那里因为裸露在空气中,被阳光照得发亮。他犹豫着没有动,总觉得如果就这样爬上去的话,不光是把自己的重量交给对方这么简单,而是要交出自己固守已久的,害怕、恐惧、胆怯却又无比渴望交出去的某种东西。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交出去的勇气,也不知道有没有交出去的资格。
“怎么了?”杀生丸回头看了他一眼,“快点上来。”
奈落眸色沉了沉,迟疑着动了动脚,两条胳膊在半空悬了好久,终于慢慢攀住了对方修长的脖颈,整个人覆在了杀生丸的背上。
“抓紧一点。”
杀生丸低沉的声音贴着脸颊传来,奈落还有些愣怔时,便被他分开双腿向上一托,稳稳地背了起来。
山路崎岖,难免颠簸。可趴在杀生丸的肩上却异常平稳。以前的他从未被人如此这般背在身后,而自己也从不会在他人面前展露脆弱狼狈的一面。此时此刻,对方赤裸的后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贴在自己胸前,体温从布丝间渗透过来,温暖得让奈落不想离开。竟然在心底隐隐盼望着,这条路能走得再长点、再长一点
怕是再也无法自我欺骗了吧。
就算逃避、排斥也无法再继续隐瞒的事实。
自己爱上了这个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死对头的人事实。
甚至两个人之间从未有过什么温馨的画面,有的只是厌恶、对峙还有纠缠不清的rou体关系。而即使如此自己却因为对方那一点点若有若无的温柔,就这样陷了下去。
爱上自己的死敌其实比爱上桔梗更加残酷。
只是从一场无望的单恋,变成了另一场更加绝望的单恋而已。
奈落脑子里混混沌沌地想着,身体越来越乏。这一晚经历了太多——身体的伤痛、生死的抉择还有情感的冲击他真的累极了。离目的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把头靠在了杀生丸的肩上,陷入了沉睡。
奈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了。
房间里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周围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干净的病号服。受伤的右腿也已经被用夹板好好地固定住了。
奈落望了一眼窗外,窗户向外敞开着,白色的纱帘被风吹得扬了起来。外面的天色已经迟暮,大块大块的火烧云悬在空中,归巢的鸟群振着翅尖掠过天边,最终化为夕阳中的点点暗影。
如果不是受伤的右腿明晃晃地悬在眼前,奈落真的觉得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好像一场梦。
轻轻叹了口气,奈落正打算躺下再睡一会,房门吱扭一声被人推开,杀生丸手里提着一个水壶走了进来。
“醒了?”
奈落刚刚认清自己的内心,胸腔里郁结着一口闷气,有点不想去面对杀生丸。可他动作慢了一拍,现在再要装睡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别过头把后脑勺留给对方。
“喝口水吧。”
杀生丸以为他身体疲惫,也没太在意他的反应,默默给他倒了一杯水,看他窝在那里不动弹,就走过来扶他起来喝水。
奈落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