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丰盛得让穆权怀疑李司靳脑子是不是不太清醒。他只是吃了催情药而已,又不是差点Jing尽人亡。
“太多了,而且热量太高。”他直接把盘子放到了李司靳面前。
后者正帮擦拭着手术器具,看见他过来一愣,赶紧把东西收好,“学长你怎么端着食物就过来了,这里不干净的啊”
慌乱之间他的纱布和手术器具掉了一地,于是赶紧蹲下去捡起来。
穆权弯下腰帮他一起捡,李司靳赶紧说了句“不用”,然后双手飞快利索地把东西全部收好。
“这里刚处理完伤员、太脏了,学长你别碰它们。”
“处理了几个。”
“十多个,记不清了,还好都是些外伤。”李司靳脱下沾有血污的外套,将手放进戏水池里消毒,“还好这里药储备挺丰富的,基本都能应付。”
“你自己的伤呢。”
李司靳一顿,低着头慢慢把手擦干,抿起嘴唇浅笑道:“那个啊,早就处理好了学长你肩膀上的伤口还疼吗?”
“托你的福,已经完全没感觉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司靳低声说了两句,然后看向那盘早餐,“对了,学长是觉得太多了吗?我给你匀一点出来吧?如果太油的话我再做一次”
这种拙劣的转移话题技巧穆权根本懒得戳破,他直接一脚把门关上挡住了对方的去路,然后沉默地看着李司靳。
后者识相地吧盘子放回去,小声道:“学长不饿吗。”
穆权目光锁在他身上,平静地吐出两个字:“一般。”
李司靳在这样的视线压迫下,靠着洗手池慢慢蹲下来,以一种受刑的姿态道:“穆学长。如果昨晚让你觉得恶心了,对不起。”
穆权皱起眉,“为什么要道歉。”
“虽然是特殊情况,但我知道学长是讨厌我那个样子的,像个男ji一样,”李司靳笑起来,“而且昨晚我太得意忘形了,说了一些很可笑的话,你可能没听见”
“我每个字都听见了。”
“那,那,那,”李司靳结巴了几秒,眼睛死盯着脏污的地面,嘴角抽搐了几下,情绪负荷到一定程度后,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我还在这里做什么?如果这里有个洞就好了,可以现在就钻进去”
他这样有点好笑,又有些可悲。
“阿靳,我不是来笑话你的。”穆权道,“我也没觉得有什么恶心。”
“谢谢,其实学长没必要这么安慰我。”
“我这么善良吗。”
“在我心里学长是很体贴的,可能也是因为我们认识了十几年吧,至少在时间上我还有这个优势,能得到你的注意和照顾”李司靳手攥着自己的纽扣,似乎为了缓解压力不停地在抠弄。
“你想要什么。”穆权突然问。
李司靳抬起头,表情有些恐慌:“我想要的之前就告诉学长了,学长你是不相信我吗?”
“你还想要什么。”
“我没有什么其他企图”李司靳刷地站起来,踉跄地走到他跟前,表情似乎想哭又想笑,“我跟了学长十八年,如果不是学长我可能早就死了,如果要说还有什么想要的,那、那”
穆权看着他努力辩解而涨红的脸,还有眼睛里几乎要烧起来的委屈,又好笑,又有些可悲。
“那昨晚发生的那些,就是我最大的奢求了吧”
说完低下头,发出似乎哭又似乎是笑的声音。
穆权伸出手,在准备触碰对方的那一刻突然停住了。
“嘘。”他皱起眉看向窗外。
李司靳立刻屏住呼吸,静默几秒:“什么声音?”
安静的贫民区后街,偶尔响起一两声鸟叫,看上去一片祥和,除了隐藏在废铁和树丛后面的杀机。
子弹穿过窗户飞来的瞬间穆权猛地将李司靳扑在地面——巨响砸在墙壁上,留下一个焦黑的洞,紧接着外面连绵不断的枪声响起,又有好几发子弹穿过纱窗,打碎了桌上的瓶罐。
穆权半蹲起来,看着身下躺在地上的李司靳,两眼发红,眼角还有几滴刚才流出来的泪。
他用拇指飞快地帮李司靳擦了擦,然后拉起对方的胳膊:“往门那边走,快。”
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埋伏和突袭。昨晚的行动显然激怒了老蛇,对方不惜代价派大批人马来到地形不熟的贫民区。
廉价旅馆里枪声和惨叫声连绵起伏,听上去如此戏剧化,却也真实、突然得如此残忍。
穆权掏出手枪,对着迎上来的人就是几弹连发,然后护着李司靳一路冲到隐藏在廉价旅馆地下的防空洞里。后者体力根本不及他的三分之一,一停下来便气喘吁吁地跪在了地上,手哆嗦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学长,我们、我们得快点叫援兵”
“别急,青田已经叫了,”穆权拍拍他的背,从地上拉起。
“小医生你还好吧?”已经在防空洞里的青田冲过来帮忙扶起,“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