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柜子发泄一通后,好像空调都在趁机偷懒,背上浸了片汗,好一阵心烦意乱。涂明之撑坐在床上,盯着腿边手机正亮着的屏幕,通话记录上显示他刚刚给曹恒升拨了电话。本打算仔细询问一番,把事情讲清楚,免得误会,结果等了许久都未拨通。
涂明之考虑到他那边事务繁忙,就没再打扰,直接挂了电话,可自己苦思冥想却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经济独立、身体健全,即使曹恒升把整箱东西都扔了,再去买套崭新的回来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必要走这一步棋来实现对自己的约束?
涂明之自己都想不通,更不会相信曹恒升的真正目的在此。
“难道说,只是开个玩笑?”涂明之顿时视线一拢,半皱着眉喃喃自语。
将失踪的按摩棒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再留下一些线索,等着他去找。或许是因为曹恒升不在自己身边,所以他就十分“体贴”地想出个这样的消遣以解相思之苦。虽说有些莫明其妙,但这一行事风格的确像是曹恒升能设计出的“情趣”。
想到这里,涂明之立刻从床上起身,再次打开了柜门。先从整理箱周围的每一个夹缝中找起,又将手伸进一层层折叠整齐的衣服后摸索。衣柜排查结束,随后又在卧室、卫生间、厨房、客厅四处翻了翻,留意每一个可能的位置,包括平时不起眼的角落,就连屋内的摆设都要拿起来看看底座下面是否压着纸条。可是一圈下来,仍旧一无所获。
涂明之茫然地站在客厅的空地上抓了抓头发,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之前放到抽屉里的那把车钥匙。
家里空间就这么多,曹恒升的作案时间也只有今天早上自己出门上班后和他赶航班前,车里不失为一个既节省时间又不会被轻易发现的隐藏地点。更何况,他还将明显地钥匙放在桌面上,主动提出让自己用车,那么它便最有可能成为线索。
涂明之翘起嘴角打了个响指,眼中现出几分喜色:“就是它了!”说罢直接跑进卧室取出了钥匙。手里攥着车钥匙,涂明之掀开窗帘望了一眼,窗外夜色渐深,但小区照明设施完善,那堆东西外面万一没有遮挡,被人撞见岂不尴尬?于是,涂明之换好外衣后又找了个不透明的深色包装袋,这才向楼下走去。
曹恒升搬进来后,为他自己的那匹马交了“保护费”,也让涂明之有机会感慨一下停车位之贵。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不可谓不滋润,并且由于曹恒升学会了抢单技能,日常花销只要有他在场,几乎不给涂明之留有发挥的空间。涂明之享受着与心爱之人组建家庭的快乐,险些都忽略了当初是曹恒升连蒙带迫地让自己开了家门。
涂明之径直朝着曹恒升的车位走去,很快找到了那串熟悉的车牌号。车不是新款,但被主人保养得很好,就像车主本身一样。
解了锁,涂明之立刻拉开门钻进车里。一手将塑料袋展开,另一只探向座底,准备着一旦发现目标立即抓捕进袋。虽说手法称不上娴熟,但心思缜密直追专业小偷。这个晚上原应是一本虽有恶作剧的小插曲,可揭开谜底后主角二人依旧你侬我侬的小说故事。但涂明之跪趴在车里从前排座找到后排座又去把后备箱简单察看了一遍,除了收获一身闷汗便再无其他后,就已经萌生了烧书的念头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把曹恒升想象得太美好,可能就是直接扔了,而且是惯用的伎俩——先斩后奏。
骤然响起的视频通话提示音瞬间吓退了涂明之在脑内对曹恒升的抨击,稳下心神点了接听,曹恒升的整张脸便出现在屏幕里。
“宝贝你在哪?”曹恒升问,他自己坐在酒店的沙发里,解了两颗衬衫扣子,柔光打下来显得颇为迷人。反观涂明之这边,显示框内晦暗一片,只能费力地辨别出是一个人的轮廓,再多就看不清了。
涂明之喉咙发紧,赶忙清了清嗓子,说:“升哥,你知道我衣柜最下层的小整理箱里的东西去哪了吗?”
“我拿去喂野兔子了。”曹恒升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手臂在一个角度举久了又换了个位置,胸口恰好从敞开的领口露出来。
“什么?”涂明之一愣,下意识问了出来。曹恒升这话听起来似乎驴唇不对马嘴,稍一琢磨,涂明之发现自己被调戏了。
曹恒升在镜头里笑了笑,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答我的问题,宝贝?”
车内空间狭小,气温升得更快。涂明之窝在里面和曹恒升你问我答,不一会就闷得快透不过气。
涂明之将车门打开,脑袋伸到车外好好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说:“我现在回家,在出差结束前你有充分的时间想一个合理的解释。”在曹恒升承诺后,挂断了视频通话。
不一会,曹恒升发来一条信息: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涂明之回:端正态度,认真反省。
实则难眠的不止一人,涂明之第二天上班猛灌咖啡强打Jing神,才能拉开如胶似漆的上下眼皮。涂明之从电脑后抬起头,指着文件上的一句语序不同的话问向陈妈妈:“你故意的?”
陈月滢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