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抗的了命运之番。
那宛如世界上的另外一个自己。
没有人会比自己更爱自己。
格纳亦是。
他握紧了手:可若是他的命运之番被其他人先行标记,那便是永远的失去了。
安德莉亚。
他想起那个拥有着小小雀斑的女孩子。
她像是开在风里的一朵小雏菊,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看向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羞涩和崇拜,爱慕隐藏在眼底,闪闪发亮。
大概是因为他身体里面拥有另外一个腺体的原因,对于其他的感受几乎降到了最低,故而没有察觉到,她就是自己的命定之人。
包括因她而起的发情期,然而那时候的记忆却全部都只有那个金发的男人。
兰斯将她驱逐出了克莱斯因,即便不是,被标记的对于他来说,也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吸引力,即便是命定之人。
还真是讽刺。
但是,那个男人的命定之人?
格纳手腕上的青筋剧烈的鼓动了一下,他将手捏得更紧,仿佛这样子就能够将某种情绪死死的湮灭在手心里。
他冷然回首,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似乎想要戳破那一点儿他想象之中的伪装,露出更加脆弱的真实。
然而查尔斯最终还是失望了:
黑发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个消息一点儿都没有触动到他,看向他的眼神依旧是冷冽的,甚至带着高傲的味道?
高傲?
查尔斯一怔,随即涌起了怒火,他握紧手里的长剑:“说起来还真是可笑,那还是你们骨雅的小王子——你们骨雅,从上至下,还真是媚主”
话音还未落,查尔斯眼前一晃,随即被揪住了领口摁在墙上,杀意扑面而来,他呼吸一窒,满鼻子都是对方淡淡的的气息,类似于兰花的香气占满了他的呼吸,查尔斯一时之间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涨红了脸,竟是结巴了一下:“你,你干什么”
然而那头杀气凛然,格纳甚至比他都还高了一些,居高临下的逼视他,里面的黑色翻涌成了风暴:“是谁——你们抓了谁?!”
查尔斯脱口而出:“雅各布”
他堪堪反应过来,咬了一下牙:糟糕!
这件事情宫廷里面绝大部数人都不知道,甚至连骑士团的成员都只有一小部分的人知晓,他的族系靠近于殿下母亲那一族才得以重用,骨雅的小王子是被献祭上来的,是骨雅向克莱斯因最好的投诚,用以代表两国之间的和平。
那小王子他看到过,代表着骨雅的黑发,却有一双湛蓝的眼睛。
像极了无云的天空。
他是个标准的,身材纤细,五官Jing致,像是一只胆小的兔子——与面前这个迥然不同。
哪有生的比还要高大?
简直就像是个变异体!
更可怕的是殿下竟然还好这一口!
格纳却全然都没有再注意他了,他紧捏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因为强烈的愤怒,他死死咬着牙跟,也有克制不住的摩擦声涌现: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将殿下送来这里?!
当初明明说好了——)
难道又是艾伯特?!骨雅所谓现任的王?
背叛了先王,背叛了他的子民,与克莱斯因里应外合导致骨雅被迫的罪魁祸首?
他就是为了保全雅各布才同意的这个计划,任由那群疯狂的实验者在他的身上种下的腺体,变成一个半半的怪物屈服于男人的身下!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了脑门,格纳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睛,像是只被惹怒的狼王,张开了满嘴的獠牙,只想以鲜血来祭祀他的愤怒!
他们骗了他!
那他的屈辱究竟是为了谁?
所谓骨雅?那个由背叛者统治的国家?!
他的牙咬的咯咯直响,里面的杀气让查尔斯不含二类,对于强者的嗅觉特别的敏锐,几乎是下意识的,查尔斯退后了一步,然而背后就是墙,根本就退无可退,查尔斯毫不怀疑下一秒就有可能生撕了自己!
“砰!”房间里传来了极轻的一声,格纳一顿,身上的杀意顿时一拢,然而眼神还是涌动着可怖煞气,他猛地推开了房门:里面原本应该有一个——也是他们保护的目标——然而此刻却空无一人。
有人将他带走了。
应该是趁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不然的话根本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偷走!
空气里面若有似无的飘过琴罗花的味道,格纳沉下眸子,毫不犹豫的朝着味道的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