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顿了一秒,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跟在格纳的身后,脚却不由自主的踉跄了一下,心脏狂跳不止:
他刚才竟然被一个给吓到了?!
比起武神殿的时候更甚,简直就像是一只野兽一样。
武神殿是他真正的实力吗?
查尔斯产生了怀疑,他的目光落在前面那个高大的身影之上,心中的疑惑越加的深重:为什么他听到那个被送过来的小的时候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从来没有听说过骨雅有的重臣,或者说他并不是?
可若是这样,殿下不可能没有发现
脑中浮现出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查尔斯周身一抖,那是无比可怖的猜想,他起了个头却不敢继续往下去想,只能撇去,咬咬牙快步跟上格纳:
那并不是他能够去涉及的区域!
琴罗花的味道掩盖住了信息素的味道,格纳一路追踪过去,然而最终还是停止了脚步。
查尔斯后来居上,他看到格纳的背影停在前面,微有诧异,随即抬头,皱眉:
为什么是这儿?
殿前武神雕像高高在上,在月色之下投下偌大的Yin影,竟是武神殿?
其与王宫相连,中处为禁区,种植着琴罗花:琴罗花极其娇贵,对于土壤气候十分的严苛,十分难养,若犯罪者用的是王室的琴罗——虽是有可能,然而周围严守,具是骑士殿的人把手,普通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入难道是有其他途径能够偏过骑士殿的耳目偷偷窃取琴罗?
格纳暂时只能得到这个猜测,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抬脚就要进入武神殿。
“你难道还想追进去?”查尔斯脸色微白:他们没有保护好目标,甚至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走的人,追究起来,甚至是他导致了这个失败的后果。骑士殿十分严苛,这一次失任务失败,怕是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他咬紧了牙:“这一次追头的确是我,我才不屑让一个贱奴来帮我扛你听见没有?!”
格纳全然没有理会他,他面无表情的踏入武神殿,毫不留言的往禁区走去。
月色下的琴罗的花瓣几近透明,它舒展开娇嫩的花瓣,层层叠叠,散着极清雅的香气,就连最近他身上躁动的信息素的味道都一一将其掩盖抹去了:这就是它本来的极大用途之一,然而同样的,它能够掩盖住他的味道,也能够掩盖住犯罪者的味道。
可是真的就这么简单?
是为了掩盖什么?
他们是知道他在后面追的,然而还是来到了王宫,为什么?
是因为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去追查其关系,还是真的就是如此?格纳不信这么简单就能够找到答案,因为现在的王,是兰斯。
他是现在克莱斯因的,神。
是他千里迢迢从骨雅而来的目标。
可现在呢?
方才暂时压制住的怒火又开始燃烧,滚烫着格纳的胸口,气血翻腾,背叛感袭然而上,格纳几乎从喉口尝到了血腥味,那是他愤怒的滋味。
他本来只是一个平民,然而天生优越的并不会因为身份而被埋没,他从十三岁性别分化之前就跟在了殿下的身边,亲眼看着殿下长大成人。与他接触的人全然不符,殿下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只是一个。
他生来身体就很脆弱,大概是因为他母妃的原因,小时候就体弱多病,且有他那个傲慢而无力的兄长欺辱,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总是噙着泪水,却倔强的不肯流下,只是低低的叫他的名字:
“格纳。”
那总让他想起他的弟弟,他也是平民,体弱多病,却没有他这么幸运,甚至都没有活过成年。他总是用那双噙满泪水的眼泪崇拜的看着他,叫他:“哥哥。”
然而父母的逝去,贫穷很快就击垮了他们:他总是生病,烧的一塌糊涂,贪恋的抓着他的衣角,即便是这样,也不肯叫痛。
他很懂事,也已经够坚强了。
然而,即便是格纳身入地下斗兽场,靠着自己尚且年少的,伤痕累累的身体赚来的费用都无法拯救他。
那天骨雅难得下了雨,他抹去头上的血迹,手里面捏着刚从老板那里赚来的赏金打开门,看到的只有那小小的,已经僵硬了的尸体。
他不想兰恰走上他弟弟的路。
他想保护他。
兰恰在他十三岁分化的时候帮他捏造了贵族身份,送入了贵族才能够学习的地方,没有任何意外的,他用被赐予的“奥尔斯泰”这个名字,以第一名在所有人的心里留下烙印,用不到三年的时间成就了战神之名。
然而这有什么用?
手腕处的伤口因为太过用力而崩裂,鲜血顺着腕线而缓缓下淌,滴在娇嫩的琴罗花之上——到头来,他什么都没能保护住。
不管是他的弟弟,还是兰恰。
背后有极轻的脚步声接近,即便是陷入低迷,格纳几乎是下意识的反手就擒住了那人的脖子,然而在看清楚的瞬间,他猛地缩回了手,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