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场剿匪留下了一点小遗憾,但不耽误宋师全军上下的喜悦。别看这土匪窝不起眼,实际里面的金银财宝、吃喝用品应有尽有,都是土匪们这些年四处掳掠所得。士兵们甚至在仓库里发现了成箱的烟土。热河这个地方非常富饶,而且还产大烟,宋卫东之所以带着队伍往这里跑,也是为了将来就算脱离陆军长也能占住一块富足之地。眼前这一箱箱的烟土若是能想办法脱手,那他又能狠狠赚上一笔。宋师长一想到这儿,心情就异常的好,走起路来脚下都生风。
唐辛宝在这里过了几天安稳日子,情绪算是彻底缓和过来,不再是担惊受怕、小心翼翼的模样,夜里也很少再做噩梦。宋卫东整天对他笑眯眯的,偶尔还会带些从山下弄来的好吃的、好玩的给他。负责伺候他的小勤务兵也是相当客气,并且跟随赵参谋一起称呼他为“唐少爷”。
温饱及人身安全问题都得以解决,唐辛宝自此又多了一项活动,就是偷窥宋卫东。
宋卫东的生活作息很有规律,几乎每日天蒙蒙亮时他都会出来上一趟厕所,之后回去继续睡。这个时间段,小院里一片静寂,连勤务兵和副官们都还没起,宋师长可以由着性子、光着屁股推门而出。这时,唐辛宝就会躲在窗户后面,只露出半张脸和一只圆溜溜的眼睛,目送他进茅房。
宋卫东有时会披件外套,有时会用衬衫罩住下体,如果遇上这种情况,唐辛宝就很失望了。而最好的情况,是遇上宋卫东晨勃,那红通通、直撅撅的棒槌努胀在胯间,在空气中沉甸甸的甩来甩去,简直像个凶器。唐辛宝偏又眼神极好,甚至连上面蜿蜒凸起的筋脉都看得一清二楚。直到目送完宋师长如厕回来,他才会红着脸想入非非的重新躺回床上。
唐辛宝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有些下作,偷窥之后也会指天发誓明天再不看了。然而第二天一到,他又没羞没臊地准时守在窗边,同时在心中进行自我安慰:谁让他不穿衣服,活该挨看!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秋分才算终止,因为早上的气温愈来愈低,宋卫东开始用大氅当外披,把自己从上到下挡了个严严实实。这回唐辛宝没了窥视的机会,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利用这种束缚感来抚慰躁动不安的身体。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队终于回来了。唐辛宝被叫去原来的聚义堂,现在的师部会议厅时,心里还在忐忑,不知道将会面对何种情况。进门之后,他在会议桌后面看见了一个面熟之人——二黑。
唐辛宝眼睛一亮,两三步走过去,急急的问他:“二黑!我二哥他们呢?”
二黑的反应好像比以前更迟钝,见到唐辛宝之后先是愣了好半天,才忽然嚎了一嗓子,然后扎进他怀里放声痛哭。
唐辛宝看他哭成这个德行,就知情况不妙,瞬间脸色煞白。把二黑的脑袋从怀里拔出来,他抓着对方的肩膀摇晃起来:“你哭什么?我二哥他们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
二黑哭得一哽一哽:“三哥哥……二哥哥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啊?”
二黑含着泪花,呜里呜涂地喷出一连串话,听得唐辛宝满脑子浆糊,只好强迫自己镇定,让二黑慢慢说。二十分钟后,他终于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那日二黑急三火四地回家报告唐辛宝被掳一事,把二哥唐辛鸿和两位嫂子吓了个半死,二哥虽然平时沉默寡言,然而是真心担忧弟弟,便想带着支票去县里换现大洋。岂料当晚朱云霄一伙土匪洗劫了村子,把二哥和两个嫂子都抓走了。土匪们因看二黑没有绑架的价值,就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抢到值钱的东西后就撤了。前日二黑蹲在院门口绑栅栏,遇到前来打探消息的宋师士兵,这才跟着他们来到山上。
唐辛宝听完这一番话,惨白着脸色把二黑交给勤务兵安排吃喝与住宿,自己则魂不守舍地离开了会议厅。
宋卫东本是在屋中和赵参谋谈事情,冷不丁抬头看见唐辛宝从门外路过。这少爷一张小脸完全垮下来,眼中似乎还含着一汪泪。宋卫东愣了一瞬,草草结束了与赵参谋的谈话,起身来到唐辛宝的小屋。
“怎么了?”他见房门没关就直接迈步进来,果然看见唐辛宝一副哭相。
唐辛宝看了他一眼,忽然抽泣一声:“我二哥他……可能真的是死了。”
宋卫东走过去坐到他旁边详细询问了事情原委,也觉得这人应该是必死无疑,但看着唐辛宝无比期待自己反驳他的泪眼,到嘴边的话就转了个弯:“这个……也不一定,没准儿他跟着姓朱的土匪一起逃了呢?”
这个想法听起来无比荒谬,但对绝望的唐辛宝来说也算一根救命稻草。他擦了一把眼泪,哀求地去拉宋卫东的袖子:“东哥,你能派人去查查朱云霄的下落吗?就算我二哥真死了,我也得知道他的尸首在哪里,将来若是父亲和母亲问起来,我也好……”说到这儿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宋卫东犹豫片刻,伸手在眼前乌黑柔顺的小脑袋上揉了揉道:“行。”
当天,宋卫东当真派出一个小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