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是回来换衣服,等会就走。”
陶书睁开眼,“把他叫过来。”
许管家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陶书叹口气,端起茶杯,吹去上头的热气。
干了一辈子陶书真是累的要命,退居二线的心越发强烈,可陶合这才回来上班一两个月,怎么着也要历练个一年半载自己才敢完全放手。
所以只能继续挺着。
等了一会也没见陶合进来,陶书等的心里烦躁,便起身出门。
陶合好容易今天晚上没有应酬,就约了蛋蛋几个人,正在楼上换衣服,便接到了一个电话。
“陶先生,您好,我是前些天受雇于您的刘宁。”
陶合手一顿,赶几步去反手锁门,“说吧。”
“是这样,您委托给我的事,我已经查的差不多,先是那个跟着您的私家侦探已经确定,您如果不想再被跟踪的话,可以选择报警。”
陶合紧蹙着眉,拉掉衬衫上的领带,“我不想惊动他的委托人,给点钱打发行了。”
电话那头轻笑一声,“陶先生,那边信誉很不错,而且雇主开的条件也非常优厚,他没必为了一笔钱就砸掉自己的吃饭的招牌。”
陶合些许焦躁,“那怎么办,我他妈一辈子就要给人拍死是不是?”
“两个办法,一是委托人取消合约,二是跟踪那个私家侦探,之所以这么建议,是源于委托人也是要看证据,而居我所知,他所跟查你的主要工作就是通过照片,所以可在他出现的跟拍的时候提醒你,毕竟私家侦探也是人,不会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到时候造假象还是躲避就看你自己了。”
陶合沉默片刻,“那要是他生个病什么的……我也跟着自由一段日子是吧。”
“……是这样的。”
陶合换好衣服,“你把他住址给我,其余的不用管了。”
那边似乎听出了陶合的意思,“陶先生…凡事也不需要做的太极端,毕竟他也是受雇于人……而且我也查到了,最近委托人似乎有新的目标,不见得就会一直关注你这边也许你很快就要解脱了也说不定”
陶合把手机拿在手里摩挲着,“其他目标……难道是…季姚?”
“并不是,这也是我要跟您说的另一个事,通过最近对目标的监视,发现他似乎对一个叫段免的人很感兴趣,相关资料我刚刚已经发送到您邮箱,但他对那个段免是什么目的,并不在您对我的委托范围内,所以也就没有详查…”
陶合顿时起了警惕心。
老头子对段免感兴趣还真是奇事,如果说是因为陶梓,那就有点扯。
凭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对陶梓根本就不上心,哪怕陶梓找个乞丐他也不会管,所以不会为了陶梓去查他的前男友。
倒是自己对段免下了那么多黑手,要是给老爷子盯上了,说露馅那简直就太容易了。
姓段的还真他妈是个烫手山芋。
愣了好半天,等回过神的时候,竟是听见许管家在外头敲门。
陶合低声交代两句便挂了电话,抬手开门。
许管家看着他,“老爷叫你下去。”
陶合撇他一眼,“知道了。”
俩人一前一后的下楼时,陶书已经沉着脸站在楼下等了。
双手交叠着放在手杖上头,眼睛里情绪莫名。
陶合什么也没说。
陶书紧皱着眉,“着急出去?”
陶合想了想,“不着急。”
陶书找了地方坐下,“过来,我问你点事。”
旁边收拾的两个佣人见状都识趣的回避了。
屋子里的座钟滴答作响。
陶书一阵疲惫,望着陶合,“最近项目怎么样。”
陶合随便说一句,“还行。”
脑子里却滚了的沸水一样。
盯着眼前这个人,陶合就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一样打量他,总觉得这人不像亲人,反倒像是侩子手,随时要赶尽杀绝的摸样。
陶合忽然想起陶仰文来了。
陶合不确定自己见没见过他,毕竟这个人当初从陶氏大厦上跳下去的时候,自己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等那人死了后,才被这陶书从外面找到接回陶宅。
一直觉得老年丧子的人很可怜,特别是自己母亲去世的时候,陶合也体会到了什么是丧亲之痛,所以陶书再怎么对自己严加管教,陶合也理解自己是这个顽固老头最后的寄托。
所以他做什么自己都能忍,也愿意退让。
但就季姚这个事,陶书到现在还没完没了的态度让陶合忽然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个退让最后就能和解的事。
这就像一个跪着的人跟一个站着的人根本无法对话一样。
陶书似乎对他刚才答案很不满,“你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儿。”
陶合忽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他盯着陶书,弯弯嘴角,
“有事么?没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