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非常奇怪的感觉。很纠结。有轻微的痛楚,以及快乐。陶合一直觉得自己对他俩的事无所谓,可能是无所谓吧。好在季姚一直都是喜欢自己的,这么想想陶合就觉得自己也挺幸运的。可能挺幸运的吧。
陶合想不明白自己在纠结什么。
结果就听底下的人来了一句,
“你在哪儿?”
陶合上去摸了摸他的胳膊,示意自己的存在,
那头抽了口冷气,像是因为疼痛。
陶合意识到伤害。
像是给人兜头浇了桶水,陶合忽然开始明白了刚才那莫名的纠结。
一个人曾经用善意的目光去看这个世界,视线所及,就都是温暖的东西,哪怕有瑕疵,但也不失美好。可现在陶合觉得自己满满的都是恶意,这种恶意滋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太过锋利,处心积虑。
很容易伤及无辜。比如小谢,张桂泉,再或者……季姚?
陶合这才意识自己已经开始把季姚当成报复的武器。而明明自己比任何人都想要和季姚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却因为愤怒和报复……
真是差点连底线都要失去了。
季姚到后来也不是很清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发烫的身体终于冷却下来,手腕上的痛感也渐渐地逼上来。
季姚想想自己刚才那个样其实有点难堪,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大姑娘。
上床而已,也没什么好难堪的。
可是面儿上还是端着,
“给我松开。”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给他松开。
清理工作还在继续,虽然动作轻缓,却让季姚又开始害怕。
“是你么?”
“是我……”
声音不太对,但还是那个人。
被人笨拙的服侍着擦汗,穿裤子,神智开始回溯,季姚开始觉得不对。
到处都是疑点,包括陶合刚才逼自己说的话。有些露骨得过了头了。
“……你不是在偷拍我吧……”
刚问完这一句,又响起了电话铃声,可是却不是自己的手机,而且很快被挂断。
季姚睁着眼,忽然觉得有光从眼前的软布条透过,好在衣裤都穿上了,也不至于光着躺在灯下。正想质问这人怎么回事,却听得动静不太对,季姚眉间微舒,
“你哭什么?”
那边的人好像笑了一声,
“……没有啊……怎么可能……”
后又解开季姚的手铐,将眼罩也取下来。
实在不能适应眼前的光,季姚抬手想捂住眼,结果却被人攥住手,手腕上传来柔柔的触感,那人的嘴唇正细细磨蹭上面的刮伤。
“对不起……季姚……”
手机铃声尖锐的响起,一遍一遍,甚至掩盖了身边低声的道歉。
季姚看着旁边的隔音墙,以及屋子里的设施,虽然没有摄像器材,倒是有不少乐器和收音器。
陶合只穿了裤子,身上汗涔涔的,正跪在自己脚边,将脸埋在自己的手里。
手心也shi漉漉的。
也可能是出了很多汗吧……反正他又不承认。
“季姚,对不起……”
季姚本来是很生气,可见他这么自愧,就没动手,也没说什么。
脑子却控制不住地高速运转。可能是办案后遗症,总觉得这录音不单纯,不然自己也不至于害怕成这样,季姚捏了捏身下的床单,问了他一句,
“你怎么想起来录这个?”
陶合头也没抬,
“……给自己听……但是现在不需要了,我回头自己删了。”
季姚微垂了眼,眼睫浓黑,
“胡扯,到底因为什么?”
有这么一瞬间,陶合想着干脆跟季姚摊牌算了,但又觉得季姚知道这种事,一定觉得很恶心。“就是很想自己听……”
这种话季姚根本就不相信。
毕竟刚才这人逼着自己说那样的话……突兀又不自然。
又不是在录像……拍不拍的……
季姚忽然心里一沉。
神智微微的恍惚,他想起了点之前的事,想起自己曾经大发雷霆,抬脚将那人从床上踹了下去,警告他赶紧删掉。
季姚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两件事联系起来,倒是宁愿相信这只是个人奇怪的爱好,而一点也不敢联想这两者之间的关联。
这让季姚有点没法面对。
吃了只苍蝇已经够恶心了,就别再让陶合瞻仰自己吃它的过程了。
就算真被瞻仰了,自己又何必去问。
季姚没再说话。
蛋蛋一开始是带着录音师去,但录音师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只将所有设备调好就走了,而蛋蛋也实在没办法在录音室里呆着,他们进了隔音室后,自己就拿着一包烟跑到门口去抽。
直到感觉里头灯亮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