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听格兹说过拉提特的力气很大,但莫占还是被惊到了——和自己身高齐平的大块石头,拉提特一个人就可以抱起来放到崖边。直到石头堆成了小山,拉提特也仅仅是出了一些汗。
莫占看得眼睛发亮,感觉自己捡到宝了,一把拽过拉提特这里揉揉那里捏捏,想看看蛮族身上到底有哪里异于常人。
“莫泽尔!你在干什么!?”
气喘吁吁的格兹刚爬上山,就看到了丧心病狂的一幕——莫占左手抓着拉提特的大臂,右手按在拉提特的胸肌上。
“看看人家的身体和我们有啥不一样,啧啧,肌rou真不错。”
莫占一边舔着嘴唇,一边揉捏拉提特隆起的胸肌,可怜的蛮族少年已经完全傻掉了。
格兹一脸怒容地冲上前来,砸下法杖分开两人:“快给我住手!”
莫占敏捷地躲开,一脸愉悦地对着格兹绽放欠揍的笑容。
“我在检查学生的身体,你个仆人有什么资格让我停手?”
“啊?学生?你们什么时候不对!你你你这是以权谋私!还有我不是你的仆人!”
格兹挥舞着法杖,激动得语无lun次。
“我谋什么私?只是检查身体而已啊。”
莫占绕了个圈子,回到全程处于掉线状态的拉提特身旁,妄图再次伸出魔爪。
“作为他最好的朋友,绝不允许你这种不正经的家伙染指他!”
格兹大吼出声,眼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莫占收起了笑容,不过眼里得逞的笑意愈加明显。
一旁的拉提特好不容易从懵然中回过神来,又被格兹一句话打得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呃,格兹,莫泽尔说得是真的。他说要教导我学习他的战法。”
格兹的表情和拉提特如出一辙,只是大眼睛把他的惊愕表现得更加夸张。莫占的话没个准,但他知道拉提特从没在自己面前撒过谎。
“你就不怕被自己的家族或前主人追杀吗?!”
格兹清亮的嗓音猛然升高八度,惊骇到音调都变了。
好吧,这下连问题都一样了。
听过拉提特的详细解释后,格兹总算明白个中缘由。不过对于临时起意的袭胸一事,莫占只能解释为确实在查看拉提特的身体情况。
“对,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格兹咬着嘴唇,眼睛瞥向一边。
“帮朋友出头是好事,不过嘛最好先问清楚。”
莫占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向山下走去。然而在两人擦身而过的一瞬间,莫占在格兹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让红发大男孩如坠冰窟。
“如果我向他示爱,等他同意后再把他按在床上,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阻止我?”
直到晚饭时,格兹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火堆旁,莫占头头是道地讲解着格斗基础,拉提特聚Jing会神地听着,时不时做下笔记。格兹在一旁想插话,但是完全插不进去,最后只好默默地走回帐篷放下布门。莫泽尔的那句话是在明着挑衅自己,可自己除了感到浑身寒冷彻骨以外,居然无法做出任何有力的反驳。
如果是真的话,自己有什么资格?以朋友的身份去干涉别人对爱的选择?
格兹心慌意乱,用毛毯裹住脑袋,把自己置身于黑暗当中。
从小到大,格兹在家中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爵位和家族的事。五彩斑斓的绘本故事里,穷苦的夫妇俩一旦生出一个魔法天赋极高的孩子,就会立刻飞黄腾达,迈入上流社会。而拥有爵位的贵族大家族中,如果出现有魔法天赋的孩子,也会被挑出来重点培养。
可是自己的魔法天赋明明高出不少,父亲为什么依然钟情于哥哥库勒?在某次偷听到父亲和母亲的争吵后,格兹终于忍不住提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你除了魔法天赋外一无是处,待人接物情绪化,说话做事都很幼稚,完全看不到管理公会的才能。”
科斯侯爵魔法资质平庸,但管理能力极为出色,自然会将所有Jing力都投入到分会长位置的传承上。在他看来,和平年代的战功就是看得见摸不着的虚影,与其把升官的希望放在魔法师身上,不如保住手中的权力徐徐图之。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最残酷的事莫过于被亲生父亲彻底否定。格兹为此大哭一场,还没等接受现实,又一道晴天霹雳结结实实地劈中了自己——原本就体弱的母亲在和父亲吵架后一病不起,被医师查出了足以致命的陈年隐疾,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
母亲去世前的几个月,格兹经常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哭完还得擦干泪痕不让母亲看到。那段灰暗的日子,如果不是有拉提特在身边陪着,温柔地听自己倾诉和恸哭,恐怕自己早就憋疯了吧。
心灰意冷的格兹麻木地应付着一切,乃至于最后瓦尔管家卸任,从他那儿听说父亲想算计自己成全哥哥时,也已经可以装作无事发生,安静地回到学院。同学们的笑脸难辨真假,但自己已经没有Jing力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