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的水先生。
每次水先生主动找过来肯定就是有事,魏漓放下手里的东西,正色。
周进默默弓身退出,安排心腹太监在房门口跟外面设上三道关卡,确保主子的谈话不会被打扰。
房间内,水先生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那上面是几行没有章法的时辰代码,只有良王一人才看得明白。
魏漓接过扫了一眼,拧眉,将纸条放在烛灯上烧掉,沉静片刻道,“皇后一系,想要削藩。”
削藩?
水先生面色凝重,本想捏捏自己的山羊胡,却发现为了扮成太监,胡子剃掉了。
削藩可是国之大事,先前他们还猜测这次万寿节的朝贺是皇后与太子之间的斗争,困众藩王于京中,断掉太子的后路以便除之。
如今看来未必,这一行或许是为他们这一众藩王准备的,目的就是削藩。
皇后一系,不,京中那些人为何会这么做有很多种可能跟猜想,在外的藩王实力过于雄厚对谁都是一种威胁。
如今的局势不光有内因还有外因,表面所看到的权势那并不是稳固的,不知何时就会有颠覆的那一天。
两人一坐一站,心中思索,各自沉默。
房门外面,阿玉进来了,手里托着一套衣物,是准备来伺候主子沐浴梳洗。
周进走开了,小东子在,看见她进来,上前两步小声说道,“阿玉姐姐,殿下在房里与人议事,晚一点再进去吧。”
阿玉在这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进门时大家都没有去拦她。
“我晓得了,在这儿等等。”
阿玉站在小东子旁边,其实进门时她就感觉不太对劲了,平时屋内那会站这么多人,只是没有想到殿下在房中议事。
外面的一行人就这么伫着,而屋内的两位沉疑片刻之后又开始左右分析利弊。
“殿下,以属下看来削藩只是第一步,后续藩王只会被继续架空,直至交兵弃权被招回京中做闲散王爷。目的应当如此。”
一听会被招回去做个闲王,魏漓那是一千万个不乐意,在京中那些日子太过于憋屈,怎有自己做一方之王来得自在。
可削藩之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削得了的。
削兵权他不怕,因为手头上无兵,但削他的税奉那就不行了。
魏漓看着身侧的一千两白银,指了指远处的椅子道,“先生,可有,想法?”
水先生撩袍而坐,沉默片刻便道,“殿下,削藩自当会以兵权为先,可我们无兵权在手并非好事,我担心那些人会从别的地方下手。”
既然最终目的是招藩王归京,那就说明谁都不可能放过,反而最弱的会成为靶子,拿去开一个先河。
有了这个先河在,别的人也会变得顺理成章了。
而外放的五位藩王,魏漓无疑就是目前最弱的那一位。
水先生继续道,“话虽这么说,可真要削藩定然无人响应,我猜测京中那些人会先以条例治兵,聚兵将于皇权,以建造开疆为理由削弱税奉以充国库。解决外患,内朝斗争见分晓。”
既然会被魏漓看上成为幕僚,水先生自有一番独特的见解,在他看来,京中那些原本斗得你死我活的人,多半已经联手了。
真要是这般,事情棘手。
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民,上面决定的事情若是不应,可定逆谋。
水先生能想到的事情魏漓自然都清楚,他要的不是分析,而是解决方法。
于是,他继续沉默。
相处得久了,主子什么秉性下面的人自然清楚,水先生思绪半刻继续道,“殿下,属下认为是时候由防转攻,扩展势力,为得一方疆土做更多准备。”
由防转攻!
房门外的阿玉听到这句都为之一震。
她没有想过会听到这些事情,只是因为耳力敏锐,站在这里那些声音就自然入耳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关于朝中的政事,平时无法接触到这些,原来不管身处何种高度,都有来自各方的博弈与明争暗斗。
里面的谈论还在继续,水先生不光提出自己的观点,还说到目前良王要自保要壮大需要完成的几项条件。
兵权,人脉,强大的后戚,这些即是各方势力长期争夺的东西,也是扩张自己必要的资本与手段。
那里面所谈到的事情阿玉听在耳中有些并不太明白,不过最后一点却是撩动了她的心弦。
良王府上无正妃,于外戚而言,魏漓还有一个绝佳的机会。
“殿下,梁州地处偏远,属边防之地,如不想让人猜忌将门之家可弃之,放眼于世族或缵缨府上贵女,煊赫新贵也可在甄选范围之内。”
不管外面怎么传,水先生也从来没有想过良王的思想跟身体会有什么问题,主子身边带着的那个丫鬟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不光提出方向,还给出一些目标人物。
朝中世家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