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罗恢复得很好,她的病情在一夕之间突然全好了,只是rou体的机能损耗过大,但在涓舞的细心照料下,瘦下去的rou一点点长了回来,Jing神状态格外的优良。
而涓舞也因为她苏醒变回了自己原本的自信飞扬,黎姝说,她就适合当一个妖Jing,令人骨酥神飞,而不是像个怨妇一样自怨自艾,那样的她看着太不习惯了。
连云镜担心柳云罗,也没有急着离开,他本想在涓舞家里住下,但是卓四爷却很不愿意,订了酒店。
连云镜太诚实了,他毫不隐瞒自己做选择的时候还有一部分是为柳云罗考虑的,所以卓四爷越是看柳云罗不顺眼。
秦君临退位,交权给龙时,自己诈死,这厮真不是个好东西,躲在自己的灵堂后面看着一脸无情冷漠的龙时挥退了所有人,抱着他的灵柩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啊,龙时哭得越惨他越是高兴。
这个白眼狼,终于也舍得为他落泪了。
可乐极容易生悲,龙时哭完一阵,抹干了眼泪,命人给他的棺材上钉了上百个钉子,然后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连卓四爷都参加了,这个新上位的黑帮老大从葬礼开始到结束,从钉棺到下葬再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何止是没有再哭了,秦君临都觉得这孩子动作快得有点迫不及但,马不停蹄的给他下葬,埋好之后还不放心的踩实了,又加了一层土。
秦君临看得很不是滋味,冒了一肚子的酸水苦水,哀叹得想,自己还真不如躺进坟墓里呢,眼不见为净。
因着龙时太让他闹心了,闹得心都疼了,所以他也不想再留在龙时旁边,那孩子坐得稳坐不稳都不管他的事,自己都是一个死人了,还计较什么呢?
秦君临也跑到了鹿城,就住在了连云镜的旁边,每天闲着没事就跑过来找他吐槽,唉声叹气的,鉴于他来的第一句问连云镜的话就是:“如果你儿子要弑父,你该怎么办?”这种骇人听闻而且无法回答的问题,连云镜无法给出答案。
“秦叔,我没有儿子。”
“你可以领养一个。”秦君临建议道:“我养的那个小白眼狼,他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我都死了,他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掉,早知道这样,他小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他。”
越说越愤愤不平,秦君临只能记得龙时在他葬礼上的无情,至于之前的真情流露,直接忽视了,他越想那孩子冰着一张脸,冷的像座冰山一样,就觉得浑身刺痛,尤其是心口,疼的厉害。
连云镜对他们的事情也了解一点,只是……“我记得秦叔之前好像也对你儿子开了几枪,他现在的伤口好了吗?”
秦君临顿时一噎,被噎得死死的,呐呐地道:“我那个时候也是迫不得已,再说,我也没想到他会……”
“或许他现在也是迫不得已?”
秦君临被气笑了,刚才的愧疚因为他的这一句话烟消云散,散得干干净净,讽刺地道:“他有什么迫不得已?他逼着自己做哪些事情,他是迫不得已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我死吗?那孩子就是一个黑心黑肺,没心肝的东西!”
连云镜奇怪他话里的自相矛盾,“你都说他没心没肺了,还怎么黑心黑肝?”
秦君临站来了起来,在屋子里踱步几圈,烦躁又郁闷。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好好的孩子怎么长着就歪了,亏他之前还觉得自己的养子是天下第一好,他自己也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才能说出那种话来。
他督了无动于衷的连云镜一眼,觉得这孩子是在给那只白眼狼说话,也变得不可爱起来,“你这孩子怎么也这样了……我和你是说不清楚了。”
连云镜随意地道:“那你可以和我父亲去说。”
秦君临摆摆手,道:“……算了,我不和你讲了,我走了。”
“慢走,不送。”连云镜目送他走到门口,忽然问了一句:“秦叔,龙时的伤口结疤了吗?那疤还能不能去掉啊?”
秦君临像是被兜头浇了一桶凉水,冷到了骨头里,再高的怒焰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了。龙时就是他的死xue,而且他之前误伤了那孩子就是在死xue里留下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碰一下就疼,比龙时绝情的埋了他还要疼。
晚上卓四爷回来的时候,连云镜正在洗澡,浴室的门突然被拉开,泡在温水里放松思绪的连云镜骤然一惊,狠厉的目光扫向了来人,一秒后柔和下来。
“回来了?”连云镜懒洋洋的靠在浴缸里,热腾腾的水汽按摩着发酸的肌rou,这一段时间他总觉得Jing神不济,懒懒得提不起任何劲头。
“嗯,泡了多久?”卓四爷探了探水温,依旧开始变凉了,轻声道:“泡好了就起来吧,你要是喜欢泡,改天我带你去泡温泉好不好?”
“好啊,大概是最近太懒了,懒得骨头都酸,浑身没劲。”连云镜站了起来,他倒是坦然的在卓四爷的面前展露身体,本来就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忸怩的。
只是卓四爷看着面前的修长白皙的青春rou体,眸色不可抑制的深沉下来,拿下架子上宽大的浴袍,将他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