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少爷见时女士无论如何也不承认他是兮宝的爸爸,也不肯把儿子给他,这不要紧,既然山不来,他去就山。
蒋宪比报钟还要准时,每日饭点都会准时敲响时家的大门,而每次兮宝见到他都很高兴,确切的说,是见到他带来的大包小包的吃的分外高兴,也分外的热情。
陶兮宝酷爱甜食,把甜点当成饭来吃,平日里时女士怕他长蛀牙,都不许多吃,难得有蒋宪护着他,自然是敞开了肚皮,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饭桌上的气氛十分诡异,时女士洗手做羹汤,但只有大儿子赏脸,小儿子和不速之客连看都不看一眼,浓郁的香草和糕点的气味盖住了饭香,于是时女士怎么看都觉得蒋宪不顺眼。
“蒋少爷,你实在是不必一日四五的登门拜访,就是我自个儿出入我家都没有你来的勤快,你要是来往的次数更多一点,我都该担心我家的门槛会被你踩踏了。”
蒋宪撕开一盒酸nai,插上勺子递给陶兮宝,听不出来她话里的讽刺意味,淡淡地道:“我来看我儿子,要是你家的门槛被我踩坏了,我会赔你一个新的。”
时女士颇有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她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古怪少爷真是奇特到不能再奇特了,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就是蒋家有名的少爷,最有名的那一个。
蒋宪来往的勤快,陶兮宝爱上了他做的香草布丁,每次蒋宪必做,陶兮宝必吃。
陶兮宝最喜欢香草口味的一切甜点,而蒋宪偶然一次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回家住,去他们的家,陶兮宝很严肃的回答,如果每天都有香草布丁吃的话,他就同意。
于是乎,为了让陶兮宝随时随地都能吃到香草不定,蒋宪居然真的去学了,学会之后就和时女士说,“我要带兮宝回家。”
“你要带他回家,凭什么!”时女士正在喝汤,闻言一口汤喷了出来。
蒋宪皱了下眉,他还未开口就被时女士打断了,“千万别说你是兮宝爸爸这种鬼话,他不是你儿子,你也不是他爸爸。”
蒋宪不愉快的沉了脸,抱紧了怀里的陶兮宝,抿着唇不说话了。而陶兮宝吃着布丁,慢悠悠的吐出一句,“妈妈,不如大家投票吧。”
时女士眼睛一瞪,大为不悦地道:“投什么票!难道你真的要去他家里住?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妈吗?”
陶兮宝对她的怒火无动于衷,一面专心对付美食,一面无所谓地道:“可是妈妈不会给我做好吃的啊,妈妈你也会做香草布丁吗?”说着他还把布丁举起来亮了一下,心满意足地道:“好吃,妈妈说过爸爸等于好吃的。”
时女士很无奈,“我可没说过这种话。兮宝,你有爸爸的,你爸爸不是他。”
“那他会做布丁吗?”
“不会……”
“那他就不是我爸爸。”陶兮宝无情地道。
时女士气的要吐血,“你这个孽子!小心你爸爸知道了捏死你。”
陶兮宝皱了下小鼻子,往蒋宪怀里窝了窝,躲避着时女士的怒气,蒋宪不高兴的盯了时女士一眼,反被更加恶狠狠的瞪了回来。
“咱们这里有四个人,如果是二对二的话,你就休想带走兮宝!首先,我反对。”时女士投完票,对安静用餐的陶兮容道:“兮容,你也同意你弟弟和他回去么?你一定是不想的对不对,快点说不,然后咱们就再也不许他上门了。“
陶兮容不急不徐的喝完碗里的汤,用餐巾擦了擦嘴巴,开始教训时女士,“时女士,你父亲教育过你,食不言,寝不语!”
时女士一口气没缓上来,好悬没被他噎死,怒道:“我是你母亲,你就这么对我说话的吗?”
陶兮容面色不改,蹙着眉道:“时女士,你父亲说,为人处世不是论资排辈就可以例外的,所以你是我母亲,也要遵守你父亲的礼仪规矩,不然,你就是公然违抗你父亲,你说你可以这样做吗?”
时女士无比后悔她当年为什么非要把大儿子送给山下是老父亲抚养,她父亲是上私塾的,后来也是教私塾的老先生,一辈子守着老一辈的规矩,都有点食古不化,泯顽不灵,对新鲜的事物抱着最大的恶意,连教出来的孙子都要变成一个小老头了。
陶兮容收好自己面前的餐具,送进厨房,走出来做到沙法上,对三人道:“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
时女士:“……”她差点都在这个十岁小孩老成的脸上看到了自家父亲的影子,最后只剩下无力感,偏养出了这么个儿子。转头看向一脸怡然自得,超然物外,只为享受的小儿子,顿时更加无力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蒋宪没有转过身对陶兮容道:“如果你同意陶兮宝和我回去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国内最好的国画大师教你。”
陶兮容眼前一亮:“是叶老先生?”
蒋宪点头道:“是,只要你愿意,我明天就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于是投票没意义进行下去了,陶兮容立刻就同意了蒋宪的提议。这两兄弟还是很像的,陶兮宝眼里只有美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