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淑的手机响了,她遗憾地看了一眼手机:“改天吧,我们现在要去南城老宅。”
“蒋作英会怎么样。”秦自留浑身在抖,呼吸也不是很顺畅,但他还是强撑着问。
“我说了啊,不带他玩了,”王淑帮他披上风衣,“你一会在车上要好好休息。”
“不行,太便宜他了!太……”秦自留眼睛瞪大,一激动,他又像机器断电一般昏了过去,幸亏王淑及时拉住他,才免了他直接砸在病床上命运。
“怎么就不信任我呢。”王淑抚了抚他耳畔的碎发,对着门外说:“毅叔,请帮忙把他抬到车里面。”
老宅坐落在江南,顾名思义,是在离江以南,距市中心有几个小时车程,风水大师们都说王氏一脉借了这个顺风又顺水的百年老宅的运。
可是王氏凋零的人丁早就压不住这个“运”了,王淑坐在床边想。
她下车时已是凌晨两点,老宅里灯光细细碎碎的,祭祖是王氏的大事,也就王淑和游神一样,敢压着几个小时的点到,其他人一般提前一个或半个星期就到老宅住下了,这个时间点,除了常年失眠的方雪湖,恐怕都在梦里呢。
毅叔给守门的人打电话,安排停车,给秦自留清洗之类的事,折折腾腾又过了半个小时。
秦自留的睡颜不是很安详,明明周围这么静,他却仿佛睡在一片喧闹中似的。
门外有人轻轻叩门。
“请来,”王淑抬头,“冯妈妈,什么事?”
“小姐,我准备了桂花片,来吃吗?”冯婆婆慈眉善目地站在门边。
“好。”王淑从进门那刻开始第一次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偏厅里老人看着安静进食的清瘦女人,这个女孩长成女人,好像变了许多,但细细看下来好像还是原来那个人。
老人到底是开口了:“小姐,你真的要和他结婚吗?”
“怎么了?”王淑有些吃惊,但并未表现在脸上。冯氏年近古稀,静心静气,从不过问小辈这些事情,这是王宅众所周知的事。
“都说女怕嘟嘟嘴,男怕小细腰,姑爷他是两样都占了啊,细腰之人火旺易怒,又生了一张狐媚之相,这怎么行啊。”冯婆婆皱着眉摆弄着自己的方巾,“家训里说万事至极乃成灾祸,庸而自长方可立身,姑爷他太——唉。”
王淑闻言低咳了几声,继而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了擦手。
“我看姑爷他有点发烧,小姐你要不今天就分房睡吧。”冯婆婆抬头说。
王淑止住咳嗽,语调缓慢,表情却全是认真:“冯妈妈,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那小姐你还是不要说了,你喜欢就好啦,没人可以左右你的。”冯婆婆笑了,端起盘子,弯了弯腰,缓缓地消失在了雕花木门后。
王淑也关了灯,古朴的建筑顿时溢出一种鬼宅的氛围,她离开偏厅,走到她的院子里,沿着属于她的长廊,走到她的房间,来到属于她的人面前。
小细腰,狐媚相。
明明闭上眼睛也只是一个纯白到透明的大男孩而已。
王淑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她翻身紧紧揽着秦自留的腰,喃喃自语:“等明天你的名字上了族谱,你就完了。”
“我……本来就没救了。”秦自留不知何时醒了,轻声回应。
“睡觉,明天早上要四点起来。”
“要做吗?”
“没带那个。”
“那我帮你口。”
“你不累吗?”
“我睡了好久了。”毕竟他只能帮她干这个了,不知道自己作为她的配偶存在的意义何在。
王淑嗤笑一声,起身,在床头柜里翻找:“那我有一个想法。”
秦自留感觉到王淑把一个小瓶子放到了他的枕头边。
“治躁郁症的药,吃一点就睡了吧,想哭这种事能控制就控制一下,哭多了眼睛容易看不清。”女人又躺下了。
秦自留想问问她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最后还是憋住了。
他看出了,这个表面上很温和的女人的想法是很难改变的,她很节制,干什么都是恰到好处。
她想干什么,一秒都不会犹豫。
她没有兴致时,就有无数的理由。
和自己这种随波逐流的人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其实总共也睡不了多长时间,秦自留被佣人叫醒的时候,床的那边甚至已经空无一人。
秦自留被两个穿黑色衬衫的男人来回摆弄,慌乱极了,收拾完毕他才发现阁楼上只有他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