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酒会一别,金忙于朝中之事,两人仔细算来已有半月未见。
“咕咕,咕咕”白的屋檐上停了一只从未见过的信鸽。
白任务外出,伽罗整理房间发现了这只鸽子,便伸手将鸽子挥开。白素爱整洁,莫要让这只鸽子污了房子。鸽子扑棱棱地飞了起来,却未飞走,又落到了窗架上。
细看才发现,这鸽子脚上绑了信纸。
伽罗取下信件:[白兄多日不见,可否凉亭一叙。——金]
伽罗捏着信纸若有所思。将信鸽抛出窗外,信鸽好似通了人性,知道任务完成便飞走了。
时光荏苒,白醉酒于城楼,他刚得知今日是金出城之日,白心中涌起近乎痴狂的情愫。平战乱,收失地,是每一位将军的指责。战死沙场,英勇报国,是每一位将军最好的归宿。可他不舍,不愿,放那一人独自征战……
“白。”伽罗立于白的身旁,轻声劝道:“吃酒误事。”即便是伽罗也不善劝慰为人向来冷漠的白。
自酒会一聚,白便有了心事。
伽罗看着白的近态,一切以了然于胸:动情。伽罗知道,白爱上了一个人,他对那人的情感深厚无比也无人可及,就像是春风走了十里,爱他爱了万年,深沉又卑微。
刺客,一个永不见光的职业。当一个刺客心中有了牵挂,他便再也不是一把锋利的剑,他钝了,收起了棱角,不再是杀人的机器。他有了感情,他会痛苦,他会难过,他会为了另一个人而背叛。
白的感情是绝对不能让王爷知道,王爷养他们可不是让他们为情所困的。伽罗握紧了拳头,撕碎了怀中的信纸——她必须保护她的弟弟。
金领着军队浩浩荡荡的走出城门。骠骑大将军受人爱戴,此次出巡百姓们走争先恐后相送。阳光洒在金的身上像是给他镀了层盔甲,助力他此次凯旋。铁血宝马傍身,可谓是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白坐在城墙上,背靠着长柱,狠狠地灌了一口酒。若我愿为一把剑,可否护你一生安?看着渐行渐远的金,白缓缓地消失在黑暗中。
金回头看着城墙,印象中的青年终究没有出现,尽管给他寄过信,但从未见过回复,可惜不能与他共赴沙场,并肩作战。或许青年之志不在血拼战场吧,做个文官也好,白……他适合做个文官,武将所要面对的太过残酷。
“白,有任务了。”刺杀苏烈。
苏烈和金一样是将军,此次朝中议事苏将军公然反对太子,虽然王爷宣称一直会保持中立,但事实上王爷早就与太子联合,共谋要事。看来苏将军老了,老到看不清朝中局势了,可怜了苏烈的两个孩子注定要成为孤儿。
“嘀嗒,嘀嗒”在书房里看书的苏烈将军轰然倒下,手中的青莲剑沾着血色。十步杀一人,白微微喘息。苏烈将军戎马一生,原本应告老还乡,安享晚年,没想到却死于刺杀。
看着苏烈将军的脸庞,白想起上次在酒会的相遇……
白皱了皱眉,合上了苏烈来不及闭上的双眼。看着苏将军闭上的双眼,白知道自己变了。剑刃滴着血珠,银光带着红,只有那白衣飘飘未沾染到污祟,白第一次产生了同情心。
不出几日,人们茶言饭后谈论的便是苏将军。“听说了吗,苏将军遇刺了!”
“怎么回事?”“哪来的消息,可不可靠啊?”饭店里鱼rou混杂,消息一出便一呼百应,争相询问。
“苏将军死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即使官兵封锁了消息,也还是会有人谈起。
“哎呀,可怜了苏将军的两个孩子……”
等掌柜打完酒后,白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走出酒馆。他仍是孤身一人,桀骜的刺客。
白驹过隙,金出巡已有半载。
短短半载却让白深刻体会到,原来思念是最深的痛,当心被偷走了,活着就是行尸走rou。
前线传来金将军大获全胜的消息,即日便凯旋而归。白心中大喜,冷若冰霜的脸上也在不经意间有些动容,眼底流转着温暖的光 。
那天万里无云,阳光普照大地,金骑着战马,城门大开,举国欢庆。他穿着战袍,裸露的皮肤均匀的吸收着的阳光辉煌,右臂上是他标志性的刻字。
刚搬师回朝便听到了苏将军遇刺的消息,金气聚于胸,当即一掌劈断了庭院中的树,晚上的庆功宴也向皇上请辞了。
是夜。凉风习习,金独坐凉亭,孤独的与月共饮。
苏将军算来也是金的半个师傅。小时候父亲不在家,顽皮的金便会到处惹是生非,父亲回来便装作乖宝宝的样子。气急无奈的父亲将金送去苏将军府中学武。
是苏将军为金挑选了武器,也是苏将军教会了金如何使用双斧,听闻苏将军的逝世,金心中的悲愤之情不知该与何人诉说。
酒不醉人人自醉,更何况酒本醉人,人欲醉。金蜷缩着身体,眼眶微红,闪着泪花却忍着不流下。金睡着了,眉头紧皱,看着金失落的样子,白从暗中走来,是谁让你的眼中常含着泪水。白从来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