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钵钵蹿入了人群中,从各位看官身前弓着腰,一一走过,撩着嗓子道,“谢谢各位看官,欲之后事如何,且听稍后分解。”
说书自有说书的诀窍,这人也是聪明,正要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挣个快钱,底下的人一片不满之声,却还是掏了个把碎银子放了上去。
这酒楼极大,许是这里之前是商道的原因,要迎来送往,一楼的场子格外宽敞,除了中间那个类似戏台的地方之外,周围还增设了一圈书院里的书桌式样的桌子,上面摆着瓜子、花生、茶水,后面坐着看热闹的人。
那书童伶俐,知道靠里的这一圈看客都是有钱人,腿脚利索的打个圆儿,嘴里的好话说不停,待走到最后一桌的时候,他抬起眼正要开口说喜气话,却被眼见之人的气势狠狠的震慑了一把,手里的铁钵要伸不伸的搁在半道上,嘴里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不是他不说,而是他觉得他仅有那几个词都不足以形容面前的人,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姑娘。
新棠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个脸色涨红的书童,笑着打趣道,“你这书童好生奇怪,怎的到了我们这最后一桌,反倒什么话都不说了。”
她故作了然的点点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语气悄声道,“是不是旁边这个人长得太吓人了?”
那书童何曾这么近与仙女似的女子说过话,脸一路红到了脖子根儿上,欲点头却又急急的摇头,解释的有些语无lun次,“不、不吓人,这位公子长得好看,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
新棠“扑呲”一声笑了出来,在太子的面无表情里,冲那书童神秘道,“那你觉得他像不像你家先生书里的那个拥有神力,解救了耿大将军的人?”
这个书童倒是知道,他脆声应道,“当然不是。”
新棠被这干脆的答复意外的挑了挑眉,她看了一眼注意力一直放在别处、不曾对这么施于一个眼神的在太子,悄悄在桌子下面勾了勾他的手,只碰了一下便被牢牢了握在了掌中动弹不得。
那书童自然是看不到两人在下面的那些小动作,稍稍避了避人,悄声道,“先生说了,那是神仙下凡,特地来助耿将军一臂之力、助我南岐国运昌盛的。”
新棠挠了挠太子的手心,配合着书童的耳语,恍然大悟似的“哦”了长长的一声,“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身边这个人,他就是那个下凡的神仙。”
说完,往书童手中放了一块银子,笑道,“快去吧,你先生肯定都等急了。”
书童走后,太子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清冷的声音足以盖过周遭一切嘈杂,“好玩?”
新棠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好玩儿。”
太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新棠忙扯住他,“去哪儿?”
太子冷哼一声,“神仙下凡遇到了蛊惑人心的妖女,自当是该速速离去、返回天宫,否则再耽搁下去,岂不是会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新棠听太子说完这句话,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太子这是在和她讲冷笑话。
这也......太可爱了吧。
趁她愣神儿的功夫,太子已经在三步开外了。新棠忙跟了上去,强行把自己的手塞进了他的大掌中,靠着他的胳膊,一本正经道,“殿下别担心,那妖女定会留你一丝魂魄,待殿下转世为人时,才好继续祸害你的下辈子。”
不知是不是“下辈子”这三个愉悦了太子,那天晚上被她“只顾点火、不负责灭火为”的行为生生激出的内伤,终于在此时云开见月,他定定道,“说话算话。”
酒楼的插曲很快而过,隔了几天之后,城里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消息,说是那天晚上救南岐将士的人,正是当朝储君,太子殿下。太子在北境坐阵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幽州城,整个幽州的百姓几乎喜极而泣。
自打去岁年关起,朝廷的军队再也未曾往北境马驻过,使得幽州以北的地方沦入敌手,在他们以为朝庭要对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不闻不问的时候,太子殿下亲临这件事仿若一束火把,彻底让北境重新燃烧起来熊熊的斗志。
值此关头,几人再次商议的时候,耿自忠建议一鼓作气,出城攻出幽州,把被蛮夷人夺走的土地重新夺回来,这件事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成。然而第二日,副将杨千来报说,连日来的大雪已经影响了军饷的补给,北地恰逢战事,商户的买卖做得也不顺,米粮来源得不到充足的供给,只能大家都勒紧裤腰带了。
耿自忠吓了一吓,“当日从京中运来的粮食足以撑够两个月余,怎么这么快就见了底?”
算算时间,离京的时候,户部从官员手中筹到的银子买的军饷物资是十月中到的,按理说,断不会这般快。
杨千道,“将军有所不知,这北境天气实在是冷,许多将士们的食量几乎比以前多出了一倍。原来趁着天气尚算可以,去山上林中猎猎野味也是不错,只可惜大雪见天的下,连遇见野味的机会也渺茫了。”
粮食问题亟待解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