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人,我不认识。”彦堂之像听故事,不去管他哪根弦又搭错。
那人忙摆手,“不是不是,你那年不是陪你妈出去瞧病了,后来则之过生日,说什么也不在玉景山里头办,为这事彦叔还骂他一顿。”
他所说的彦堂之确有印象,不过那几年他母亲病弱,彦则之又十分逆反,彦家门里没少因为琐事折腾。
“好像是则之带回来的一个朋友吧,”年轻的少将认真盯住许卿的脸,很负责任地往二十几年前一点点倒着带,“是个女人,则之带她回去过几次,长得是非常不错的,可是老爷子不喜欢……”
他话没说完,彦堂之办公室的门被人猝然扣响。
秦楚略带气喘,手定定地比在门板前,他难得声量有变,向着门内的人疾言:“彦总!张医生上来了!彦总您还好吗?”
第三十二章(下)
医生给许卿听诊,说他肺部有轻微回声,有可能是急性肺炎引起高热。
彦堂之不知给哪里打了通电话,让人将许卿接到丽都一家私人疗养院,他把身边一个部队里退下来的保镖调上来,换走了秦楚,之后带着人与军官一道,坐上前去军区的车。
许卿在护士为他绑止血带的时候就醒过来了,疗养院派了一辆救护车到彦氏接他,车上有急救时该有的一切设施,护士采血完毕,见他醒了,问他有没有胸闷呼吸不顺畅的感觉。
许卿摇摇头,望了一眼头顶上一只巨大的氧气管,随之气息一沉,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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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那两日的治疗过程并不顺利,抗生素每日都在挂,可高热就是不退,咳的症状也慢慢显现出来,夜晚难入睡,心脏一阵阵绞着疼。
医院为许卿做了很详细的检查,结果尚属正常,许卿肺部的炎症是因受凉和劳累引起,无实变反应,而心脏方面也没有很明显的功能减退或异常,主治医师表示,心绞痛的主要原因可能还是和持续性的发热有关系,病人对药物不敏感,吸收有限,他会酌情更换注射类的消炎药,目前比较需要注意的是病人自身免疫力有下降的情况。
许卿休息的不好,免疫力才会低下,实际上他的睡眠一向都不大好,在许家那时便落下根了,到了彦堂之身边,日复一日愈加操劳,又有嘉禧台诸多事务压在他身上,俨然雪上加霜。
治病是需要病人给予医生很大程度上的配合,可许卿无法心无旁骛,对医生的嘱咐自然就一耳进一耳出了。
彦堂之在许卿住进疗养院的第二日近晚出现在了顶层病房,疗养院一位穿着白大褂,身后跟着两名轮转医的男性医务站在走廊下和他交谈,推门走进病房,许卿醒着,眉头有些微微皱起,正靠在床上,右手一下下按着心口。
有些面生的便衣安保走在彦堂之后面,彦堂之松了西装扣,坐在床边,那名安保遂将一只保温瓶放在床头的小柜上,随即退了出去。
许卿胸闷得很,不愿多讲话。
彦堂之却言简意赅地指了下柜上的保温瓶。
他让许卿打开喝,现在,立刻。
许卿闷着气瞪他,挺了三两分钟,敌不过,终是拧开来气鼓鼓地一口一口舀出来喝了。
应当是补药一类的饮片汤剂,又苦又涩,一碗喝下去,嘴里味觉都要失灵了。
彦堂之看上去面色偏沉,许卿猜定是有事情绊住他,彦堂之这种习惯了运筹千里的性格,也只有在障碍出现的时刻,才会表现出不悦的脸色。
许卿猜不出是何方神圣能给这刀枪不入的老畜牲添一添堵,但他知道彦堂之的产业仍有一部分是超出他了解范围以外的。他曾耳闻彦堂之联合袁家一位分支的家主涉足北方军工这条线,可这是在暗地里进行的事,既没挂彦氏的名,也没动用彦堂之在明面上的人脉,就算许卿有心打探,他也不能很快就拿到一手消息。
一个彦氏足以让他心力交瘁,有时候他会有些佩服彦堂之,佩服他站在那个危机四伏的位置,居然能无视周遭阻力,无视周围的评议,一味的扩张领地,将野望诠释的酣畅淋漓。
想到这里,许卿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彦堂之在他的面前,在很多人面前,固然是刀枪不入水泼不进,这当中根本的原因是在于他不在乎。
然而权力当前,那就得两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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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彦堂之走的早,许卿喝了他带过来的汤药,略坐了约一刻钟,保镖便敲响了病房的门,低声在门外说,彦总,时间快到了。
彦堂之离开后不久,许卿难得的有了些睡意,他靠在床头看一本财经杂志,翻了一会儿,眼皮越来越沉,不多时就歪在病床上睡过去了。
这一晚许卿睡得出奇的好,他已经很久没有超过五个小时以上的深度睡眠了。
不清楚是不是彦堂之那碗药的作用,他一觉睡到天亮,绞痛的症状明显缓解,第二天一早护士进来测体温,温度计上的数字终于降到了正常数值内。
接下来的三天里,彦堂之没有再来看过许卿,但是每天晚饭过后,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