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黄河不死心。”
杨万悭低下头去默不作声,他觉得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妙,说多错多,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那样可就不好了。
在王知府的亲手验证下,杨大宝的那张收据果真没有变红的迹象,一点微微泛红的变化都没有,由此可见蛀虫并未在这张纸上爬行啃咬过,又怎么会留下虫蛀的痕迹?
王知府拿起收据,笑了:“这就很有趣了,这张纸既然没被虫咬过,怎么会有虫蛀的痕迹,而且还这么好巧不巧的刚好破在这几个地方,来来来,你来给本官解释一下,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又巧合的事情?”
王知府问的人自然是杨万悭,杨万悭低着头没看到,被一旁的衙役过来提醒才知道官老爷现在就在问自己话,慌忙抬起头,一脸茫然,显然是没记住王知府刚才的问题。
王知府只好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杨万悭下意识回答道:“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这都
是因为……”
再次及时闭上嘴,杨万悭心跳如雷,面上也是一派紧张之色,好险好险,差点就又把心里头的真话讲出来了。
王知府看出他的窘迫,趁机逼问:“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杨万悭慌忙地找着借口,然而他越是急切地想要想出一个借口,大脑反而一片空白,想不到一点半点有用的东西,只能一直在重复着“因为”二字,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知府看他负隅顽抗的模样,摇头叹息,杨万悭应该很庆幸,他遇到的是自己,王知府不爱对犯人用刑,觉得重刑之下屈打成招的情况更多,况且现在杨万悭还不算真正被定罪,一件民事纠纷案而已,怎么也轮不到刑罚上场。
这时候,只能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告诉杨万悭主动承认和被动发现之间的利弊,希望他能够尽快想通,不要为了这几百两的事情把两家的亲情彻底割舍。
杨万悭一边抹着额头的汗,一边咬着牙没吭声,看来是打定主意不肯主动承认了。
张华若走到杨万悭面前,不动声色地轻轻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又抬起一只手,另一只手把玩着那只手的袖子,微微晃荡,好像就是闲着没事在玩自己的袖子。
一边玩袖子,一边跟杨万悭说话:“表叔,你该不会以为我就这么一个证据吧?我向来不喜欢一来就放上板上钉钉的实锤,喜欢先摆出一个辅助作用的证据,如果你能主动承认,我就会及时收手给你多留一分面子,不过要是你继续错下去,我不介意把所有证据都摆出来,让你无话可说。”
“对了,这一点,陈老板应该深有体会吧?”张华若突然转向陈记糕点铺的陈老板。
陈老板陪同在杨万悭身边偏后的位置,自从张华若出现在这里他就隐隐觉得不对,越看这个人越像是那天把自己整的体无完肤,痛失五十多两损失的张小若,尤其是名字还这么像!
声音因为稍稍有一段时间的间隔,记不太清,但是印象里好像也是一样。
可是张华若是张丞相的儿子,如果上次那个人真的是张华若,他应该不用这么遮遮掩掩,像这次一样大方出现在这里,自己那时候绝对不敢再继续问他讨要钱财了。
直到此刻,陈老板才真真正正确认张华若就是张小若,认清这一点后,陈老板忍不住后退了半步,心里突然产生一个想法:杨万悭这次肯定输定了!
诚如张华若所言,这个人不喜欢一下子给实锤,而是喜欢一点一点放出许多辅助性质的证据,将你围困在中间,一点一点捶实。
看到陈老板这么害怕自己的样子,张华若轻轻笑了一下,美人笑起来的样子赏心悦目,放在旁人眼里都是如同三月春一般清新怡人,但是放在此刻的陈老板眼里,张华若笑起来的样子虽美,美中却是带着令他恐惧的意味。
这个人绝对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才能这么游刃有余!
不想再掺合进杨万悭和张华若之间的事,陈老板赶紧走上前,绕过张华若去跟王知府说:“大人,小人与他们之间的事并无关联,可否让小人先行离去?小人家里还有急事,不能再在这里多待了。”
王知府挑高了一边的眉毛:“哦?陈老板你这就要走了,他们的事怎么可能与你无关,安沐生安老板可是要通过你这个中间人跟杨万悭签租约,你在其中可担着重要角色,怎么能现在就离场,无论如何也该看到最后啊。”
杨万悭本来就心里越发没底,这里多一个自己人他才稍稍有安心的感觉,现在陈老板要走,陈老板一走,他可就真的只是孤身一人孤军奋战了啊!
所以杨万悭也来劝陈老板:“走什么走,你家里现在能有什么急事。”
陈老板忙说:“我们之间的租约已经解了,我本该这几天就收拾东西回老家,家里还有那么多东西没打理好,怎么就不急?”
就在这个时候,先前派出去的四名衙役中的第四名衙役回来了。
他没有带来水、木板或者纸张,而是带来了一个人。
第7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