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要走的时候他们没有挽留,他们沉浸在唯美幻境里给未来孙子起名字。
头疼,他记得小学的时候陆锦华抱了一窝猫回家,说是在路边捡的,沈嘉滢开心极了,小猫蓝膜未褪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她组织佣人每天在家里追着猫跑,小猫尿在波斯地毯上也毫不心疼,家里上下都是她大呼小叫的吵闹声音。Jing力有限,沈嘉滢年轻时常购物,各国航空管制不同,许多国家不允许私人飞机飞行,她只好不停转机。小猫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转到他手上,沈嘉滢临走前惋惜地让他好好照顾——小猫每天吵闹,他烦死了,现在沈嘉滢给他造成的困扰是同量级的。
他不在乎结婚,只是不想在二十几岁被这层关系束缚。可沈嘉滢喜欢,他无法拒绝,小猫被Jing心饲养直到老去,现在他要被迫接受另一猫,如果以不满意为由拒绝,他能预料到沈嘉滢低沉一段时间后为他挑选更多的“某家某小姐”,直到他满意。
早些时候祁昭给他发了邮件,到家了他才点开,江景别墅平时用于妃子侍寝,其他时候他住公司附近的大平层。
表格上写明了许朝欢的详细信息,证件照不如本人好看,呆呆傻傻,面无表情。许朝欢虽然有些时候也面无表情,可生来一双瑞凤眼,睫毛纤长、眼尾上翘,随意一个眼神都撩人。住址是很远的老城区,陆离想了想,自己对那片地方没什么印象,应该没怎么去过。江南后头两栋楼都是员工宿舍,自己还在里边后入过员工,许朝欢为什么住这么远。
接近午夜,窗外华灯璀璨,车水马龙,昨晚的他在许朝欢身体里冲撞,现在突然想知道许朝欢在做什么。
陆离点开手机,填下社交账号备注名字,提交了好友申请。
可洗完澡上床都没看到好友通过,陆离想这孩子有点不识好歹。
许朝欢哪敢,他觉得快死了,高chao爽了太久,上班时都在回味酥麻的快感,常常走神。江南把冷气开得很大,夜场气氛狂热,DJ舞曲震耳欲聋,平时穿着成套制服觉得热,今天冷得他有些发抖。
许朝欢脸色苍白,领班担心地问他要不要去休息。
他摇头,只是觉得冷,江南不会因为他的不适改变什么,已经到了下半夜,熬过这点时间就能下班回家好好休息了。
哪有这么轻松,客人走光后他们还得打扫,还得帮忙把喝醉的客人扛到楼上客房。后者曾经是许朝欢最讨厌的工作,他一脸水灵,起初没有防备,有客人装醉让他扶回房,到了房间直直把他按在门上狂舔,许朝欢惊得直接给人一巴掌,客人气急败坏把他从房里拖出来作势要打。好在保安在监控里发现异样,一行人冲到走廊把人拉开。祁昭赶到之后惺惺作态地赔罪,眼底没有半分热度,动手也不看地方,出台的都是光明正大带出门的,哪有耍手段用强的。从此许朝欢被打发擦桌子去了,他擦得开开心心。
许朝欢买不起车,也住不起员工宿舍,他买辆自行车都怕被偷,员工宿舍租金一千五,单间二十平配厨卫,在寸土寸金的江城算得上良心价。可他工资有一大半用来还债,这几年物价涨得像银江洪期的水位线,除去生活开销,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存款。
世界是动态的,人心的难测的,只有小出租房六百五的租金是不变的。
恨就恨在太远了,深夜没有任何公共交通工具,夜色浓重如墨,换上了陆离送他来时的长袖长裤,走出门被热风吹了一会儿他才好受了些,扫了辆共享电车慢悠悠地骑回家。
每个人生活轨迹不同,百万条轨迹构建搭筑出城市的繁华,有人在夜里沉稳安睡,有人在夜里奔波劳碌。这条轨迹是一成不变的吗,就像半夜轰隆开过的垃圾中转车和偶尔经过的重装巡逻车,他是看了它们一万遍还是重复看着同一天,安静下来的大街空旷冷寂,许朝欢想不出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样的生活。头昏脑涨,座椅还一直摩擦下体,诡异的痛,他没经历过性事,找不出朋友倾诉难受,有些丧气,唯一的开心是陆离还想约他。
回到家后脱下衣服细细检查,果不其然下体红肿,被玩过的地方高高肿起,腹腔有下坠的异物感,xue口艳红yIn靡还淅淅沥沥流着水。
洗澡时他万分小心地冲洗下体,不小心戳到内核软嫰的rou,刺疼感由xue里直冲大脑,疼得他呻yin,也不敢用香皂清洗,怕香皂里的化学成分会把嫩xue刺激得更痛。
水声哗啦,雾气蒸腾,他有些崩溃地从换下来的衣服里找出手机想查一下这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人算不如天算,浴室不足两平米,手上香皂没洗干净,花洒还在淋着水,他眼睁睁地看着手机先被水打shi,再滑落出手心。
咕咚一声,掉到蹲厕的深坑里。
许朝欢真的要崩溃了,费劲地捞出手机后不仅按不开机,摔到地砖上还把屏幕砸碎了,算了算剩下的伙食费,只有等月底发工资才能买新手机了。
折腾了一通,天光大亮,耳边是邻居早起嘈杂的漱洗声和拌嘴声,妻子埋怨丈夫赖床,孩子叫喊找不到袜子,老nainai扯着嗓子和老爷爷聊天。许朝欢躺在床上思考生命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