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饮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那位陈将军喝得酒酣耳热,吃饱喝足,酒席才散了。
酒宴之后有机灵的逢迎之辈早早安排好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项目,苏瑾借口还有事,没有跟着去。
等到众人都走了,他揉揉昏沉沉的头,清醒了几秒,悄然来到了隔壁。
推开包厢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候在门内的萧默和林秘书。
他面带微笑,先朝萧默打了招呼:“萧大校。”
萧默性格一向沉默,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冲苏瑾点点头,退开两步让人进来,又面色严肃地站在门内警戒。
苏瑾进门,面对林秘书,脸上的笑容明显亲切了一些,“林哥。”
林秘书笑着朝他点点头,转身一扭头道:“跟我来。”
这包厢很大,门厅进去还有一个内厅,等到开了内厅的门,他看到桌边三个人,尤其是那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有一丝诧异,还是神色自然地走了进去。
“老师。”
“来了?”
顾隽擦干净手,转头朝他轻笑。
“坐。”
苏瑾走到桌边坐下,又客气地朝原二叔寒暄道:“原叔,好久不见。”
原二叔搁下茶杯,他撇了一眼乖宝宝样捧着茶杯的高杰,带着点揶揄回苏瑾道:“小野生日那天不是在顶楼见过,没多久。”
“咳咳咳——”
本来在一边装着乖宝宝偷听他们说话的高杰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就呛到了,他想清除记忆的人生黑历史能不能别提了!
他咳得面色发红,顾隽在旁心疼地给他拍着背:“小祖宗,你慢点喝。”
说着,他拿出手绢给高杰擦干净嘴角的水渍,转头朝原二叔道:“原峥,你几岁了?”
原二叔靠着椅背,抬手把手杖横到膝盖上,悠悠然道:“我不是看你的心肝宝贝玩得那么野,以为他胆子特别大么,谁知道这么不经逗。”
合着这人是故意逗他的!
没想到看着严肃正经的严二叔这么恶劣,高杰之前还因为他是原野的长辈而不好意思面对他,在他面前装乖,想着想着,他气鼓鼓地瞪了原二叔一眼。
这一眼让人抓了个正着,原二叔又笑了:“小朋友,你可把我们家的小崽子折腾得半死不活,我这做长辈的还没生气,你倒是气鼓鼓的。”
说完又朝顾隽道:“师兄,不能因为你舍不得就一句都不让人说吧,你知道的,我们原家人一向护犊子。”
顾隽看高杰没有咳了,适时地收回手,闻言语气轻缓,云淡风轻道:“那是你们原家小子自己不争气,关乖宝什么事?”
“得。”原二叔摇着头笑叹道:“我算是知道他这无法无天骑在所有人头上的性格怎么来的了,你们这是已经宠上天了,明君变昏君啊师兄。”
顾隽轻轻撩了下眼皮,“就你话多。”
他们在这里说着话,反倒把进来的苏瑾晾了好一会。他面带微笑地候在旁边听着,没有一丝不自然。
这会话题又转到了公事上。
“你上次提交的报告,我看了,挺不错。”
“为老师分忧,分内之事。”
苏瑾打起了十二分Jing神,一边恭敬地回着话,一边费了一分心思忍着不往旁边看上一眼。像前几次一样,顾隽还是没有介绍一下高杰给他认识的意思。
他这老师真是——护得紧。
顾隽听着他的话,笑笑温和道:“我这次是去边境巡视,顺便来一趟新南给你带个帮手,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苏瑾诧异:“您是说?”
旁边的原二叔适时插了话:“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原峥,原议会公安部禁毒局局长,一级警监,现议会国家安全总局局长,幸会。”
顾隽等他说完,轻声向苏瑾解释:“他职务特殊,身份是绝密,所以没有文件下达,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再没人知道了。”
苏瑾心中一动,微笑道,“就说好几年没听到原二叔的消息,原来您去了国安局。”
“劳碌命,本来都准备过安生日子了,又被我这好师兄给骗出来了。”
说完,原二叔正色起来,直接道:“不说这些了,给我说说新南的情况,你递过来的资料只能挖出一些杂草,想要拔出萝卜带出泥还不够。”
说到正事,苏瑾也严肃起来,他看了始终从容淡定的顾隽一眼,小心回道:“我能收集到的基本都在材料里了,新南问题很严重,上下勾连成风,李家那一位登高位之后,家族在新南算是一霸了,民间也是敢怒不敢言。”
原二叔皱着眉头敲敲手杖,“果然,越是这种偏僻的地方越容易出这种事。”
丝丝缕缕白烟从杯口旋转着上升,顾隽摸摸手里的茶杯,很平静地开口:“新南这地方并不是个例,总有一些人,掌握权利之后就失了分寸,也总有一些人,仗着钱权为非作歹。”
他顿了一下,继续开口:“冕蓝经历至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