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赝品而已,要说木船中的那个太危险,根本毁不掉,这黄四郎倒是相信,可要说这赝品毁不掉,怎么可能。
颜爻卿就说过,“这世上最硬的东西也能轻易毁掉!万物相生相克,有些东西十分坚韧,但只要稍稍改变一些东西,就会变得特别容易破坏。黄四郎,咱们虽然要心怀敬畏,可也不能太过于惧怕啊。”
是那时候黄四郎让颜爻卿揍的鼻青脸肿,原本俊秀的脸看上去猪头一样,黄四郎特地端了一盆水照了照,很不高兴的时候颜爻卿说的。
那时候颜爻卿一边在他脸上糊黏了吧唧还黑乎乎的药糊糊,一边安慰他说的。
那时候没太放在心上,现在再想想却觉得颜爻卿当真是能耐,随便说出来的话都那么有道理,并且颜爻卿从那时候开始其实就已经在透露一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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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
“主公的心跳越来越慢了。”咬狗眼泪汪汪道,“帐篷里烧的炭盆那么多,可主公的身体还是冰冰凉的。”
躺着的颜爻卿一动不动,身体逐渐变得冰凉冰凉,若不是他的心跳还在,现在看上去俨然是个死人了。
“再等等。”高飞花也着急,可他知道着急也没有用,他们只能等。
他甚至是都不太知道再等什么,但他知道那些事肯定是跟那些梦境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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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登基的新皇,再次露面宣布的竟然是退位。
朝中一片哗然。
然而并没有文臣武将激烈反抗,因为现在成为还驻扎着黄四郎的大军,因为既诸就带兵驻扎在宫中,就带兵里里外外地把守着大殿。
“谁要是怕死不要自己撞柱死谏啥的,咱着刀锋利的很,一刀下去人头落地,保准叫你痛痛快快的。”既诸嘿嘿笑道,“老五以前跟我说有死谏的那种人,我还不信,这会子我倒要看看有没有……”
“老五说撞柱脑浆子蹦出来弄脏大殿,那也太恶心了些,叫我看就得直接诛九族!”
既诸并不对黄四郎行礼,也不觉得自己是黄四郎这个皇帝的臣子。
他也算是跟着一路进城、进宫,见识到京城和皇宫的荣华富贵了,好东西都见过,也见到了许多美人,可他砸吧砸吧这个味儿,还是觉得不如花莲县好。
这里的人并不知道外面路有冻死骨,但在花莲县不一样,在花莲县根本没有乞丐,因为所有人都分派了活计,粮食可能给的不够多,但绝对不会饿死,若是勤快点,就能很简单的填饱肚子了。
他虽然是土匪,不是好东西,可当年也穷过苦过,心也是热的,也是有良心的。
有既诸带兵在旁边看着,朝中这些还没摸准黄四郎脾气的人谁敢造作?
于是黄四郎就这么顺利的退位了。
他直接拿出那赝品圆盘,在退位的瞬间变很轻易的掰下一块,然后一点一点的掰碎,一点一点的搓成碎末。
在圆盘彻底毁灭的瞬间,老皇帝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只是黄四郎已经退位,老皇帝是先前退位的,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意他。
“留下几个人葬了先皇,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黄四郎淡定道,“宫里、城中全部竖起花莲县大旗。从今日起,花莲县正是接管京城,城中所有人都安静的等待消息……等老五来接管。既诸,你留下,其余的人跟我离京,去草原!”
京城囤积的粮食全部都被黄四郎收缴,且带着这些粮食离开。
既诸站在城墙上看着大军远去,喃喃道 :“这才像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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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
“主公似乎要好了!”咬狗吸了下鼻涕道。
颜爻卿的心跳开始变快了,并且慢慢开始喘息了,他的身体也在渐渐变得暖和。
帐篷里炭盆烧的多,其他人都只穿着单衣,独独颜爻卿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他脸上慢慢有了汗水,然后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哦豁。”颜爻卿呼出一口气,“快给我端碗粥来,这又渴又饿的。”
一直以来身上完全抵抗不了的烧终于退了下去,身上的伤口也十分迅速的恢复了,颜爻卿喝了两天粥就已经活蹦乱跳了。
而撒出去的斥候也终于带回来好消息,“前方一百里处发现王庭!”
“炸。”颜爻卿道,“直接炸翻。这些个部落还有吃人的传统,这样的习俗当真是要不得,咱们好好跟他们说他们定然是不会听,得把他们打怕了才成!”
自然没有人反对。
颜爻卿活蹦乱跳的,仿佛先前的奄奄一息只是一场梦一样。
他自己心有所感,知道京城那边应当是黄四郎做出了什么选择,否则他不会这么轻松,甚至是有种天高任鸟飞,可以随便为所欲为的感觉。
他甚至是觉得这回炸那王庭定然会十分容易。
而事实上也恰是如此。
草原上风大,而这些部落的人又不会纺线,更别说织布了。基本上一年到头身上穿着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