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尘思前想后,还是煲了姜其瑥喜欢的花胶汤送去给他。
到了外院等了许久,只有一个面生的书童出来取了汤盅,他说二少爷正在专心备考,不方便见江姨娘。
江素尘抿了抿唇,也不在意,就在府外坐下来等了。
初秋天冷,她也犯犟了,就在那坐了好几刻钟,碧痕在一旁不放心,劝道:姐姐,现在是秋试前,还是不要逼二少爷了吧?
江素尘自然晓得这个道理,只是心里头咽不下那口气。明明是姜其瑥做错了事,凭什么她反而提心吊胆,内疚得像她做错了呢?
她又回头瞧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万事还是之后再提好了。
没想到刚走出没几步,便被一辆轿子拦了下来,来人掀开车帘,原来是柳景霖。
他笑着说:没想到这么巧遇到江姑娘,这是去哪里,我载你一程吧!
柳景霖虽然是对着江素尘说话,但眼神灼灼分明是对着碧痕的。
碧痕敛眉垂头立在江素尘身后,和这柳公子打过几次照面,每回他都这样直白地盯着她瞧,但若说他是个好色的登徒子,他又保持着恰好的距离,而且他目光纯粹而不猥琐。
她只好躲在姨娘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漠然,假装没有意识到柳景霖的目光。
江素尘尴尬地笑着,她自然知道这柳公子打的是碧痕的主意,我是姜家的妾,上柳公子的轿车恐怕不合适。
柳景霖像是没听懂她的婉拒,一脸不在意,江姑娘既然是小云的好友,我载你一程又如何?再者姜二公子与我也是同窗,有何不合适!
这再推拒便矫情了,江素尘只得带着碧痕上了轿车。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这时那外府大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一掌宽的缝隙。月君正拉着门把想要关上,无妨。男子声音低沉而失落,姜其瑥看着那抹思慕已久的身影坐上了轿车,很快就消失了。
月君紧张地握着门把,二少爷,许是江姨娘怕扰了你,所以就走了。
姜其瑥脸色惨淡,一脸病容,只是初秋身上已经裹了厚实的外袍。他唇色灰白,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他声音低低的,说着便转身又回书房了。
月君阖上了门,担忧地看着姜其瑥。那日之后,姜其瑥没有再打过他了,只是日渐沉默,天天都窝在书房里看书写字。来了外府,他没有几日是宿在卧房里的,只因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月君拢了拢手,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秋雨将至,二少爷定是腿疼得又睡不着的。
这场秋试,恐怕是场恶战。
碧痕姑娘,这糕点你可爱吃?再说回那车厢上,柳景霖热切地招呼着碧痕吃点心。
碧痕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得乖乖吃了,谢谢柳少爷。
碧痕姑娘,叫我景霖可好?你若叫我少爷,反而显得你我生疏了。他着急地说着。
碧痕忍不住心底翻了个白眼,我和你什么时候不生疏了?她求救地望向江素尘,江素尘爱莫能助,她也拿这个柳少爷没办法。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柳少爷见了谁都和和气气带着笑,虽然他的意图非常地明显,可他也没有对碧痕做什么出格的事,分明是想要徐徐图之了。
到了离姜府不远的静街上,江素尘便说要下车了。
若柳府的轿车一路停到姜府后门,还下来一个她,恐怕京城明日的闲言碎语便要满天飞了。
柳景霖也算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再强求,只是下了车他又说想和碧痕单说几句话。碧痕知这事总得解决了才能一劳永逸,便点头应了。
碧痕立在他面前,乖乖垂头状,她梳着发髻,一低头便可以露出光滑的脖颈。柳景霖一下便后脖上那条让他在意许久的疤痕,虽然浅浅的一层rou粉色,如若不仔细看,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发现。
碧痕姑娘,在我面前不用垂着头。他和煦地说着,朝她试探性地又走近了一步,原来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圆圆的耳垂,看着rourou的,真想捏一捏啊。
碧痕抬头看了他一眼,柳少爷,我是一个丫鬟罢了。言下之意,请你放过我吧。
碧痕姑娘,我可以娶你吗?
碧痕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又重复了一句:柳少爷,我是个丫鬟!
我知道,我想娶你。柳景霖也跟着重复了一句。
碧痕蹙眉,想着这柳少爷想事情不同常人,还是得直来直往的好。柳少爷,也许你是觉得新鲜才说这样的话,可是我除了是丫鬟,我以前也曾是别人养着的雏ji罢了!
她像是怕这个柳少爷锲而不舍,一把将衣襟拉下了点,柳景霖被吓得连忙伸手挡住自己的双眼。女子不可随意看,他还是懂这个道理。
碧痕不慌不忙拉下他的手,指着自己脖子上那条陈伤,你看了很多次这条疤痕了吧,你不是好奇吗?我告诉你,这是以前那个恶心的人最喜欢的玩法,在cao我的时候把脖颈上的绳子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