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没有我你睡不好的
宋璟不常哭泣。
她一直是个冷感的人，对情绪的感知并不敏锐，所谓的高兴、快乐、痛苦、悲伤等对她来说都只是冷冰冰的单词。她当然也会笑，也会哭，但那种畅快的大笑和淋漓的痛哭并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只会默默地流泪，等待情绪过去，她就又是那个冷漠无情严肃冷峻的小宋总了。
小五醒的时候有一瞬间甚至感觉自己躺在了老宅的壁炉里。她被裹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甚至有些烫人，紧挨着那人的后背已然出了一层薄汗。
身子应该是被擦拭过了，并没有黏shi的不适感觉。自己的脑袋枕在一只纤瘦修长的胳膊上，另一只环过自己的腰身，松松搭在了小腹之上。两个人侧躺着，姿势非常亲昵，双腿的曲线都互相贴合着。
小五眨了眨眼，用三分钟思考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动作很大地脱出了温暖的怀抱，小五裹着被子蹭到床边，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只，只求尽可能的离宋璟远一点。
宋璟睡得不沉，一睁开眼就看到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有一个白色的小鼓包，里面传来的呼吸声略显沉重，一听就是感冒鼻塞中。
多日来的疲惫好像一瞬间烟消云散了，宋璟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一刻她心里的感受，商场上巧舌如簧的人居然词汇贫乏到哑口无言。
正午的阳光隔着厚重的窗帘照进来，只剩下微暗的光晕。床头上放的玻璃水杯剔透无暇，杯壁上悬挂的水珠也在昏黄的光线里折射出暖阳般的光晕。
宋璟没有开口，她慢慢地、非常珍重地把小五隔着被子抱在了怀里。
小心翼翼的，像是怕破坏这一美好的瞬间。
小五忍不住鼻酸，眼泪也跟着往下淌。再顾不上闹别扭了，她转过身，结结实实地扎进宋璟的怀抱。
一点也不厚重，一点也不宽阔。瘦削的肩膀甚至硌得小五有点疼，可味道是那么熟悉，那么令人想要流泪。
宋璟这辈子的共情能力都用在了小五身上。她笑，她也跟着笑；她哭；她也跟着哭；就连她蹙眉，她也忍不住心痛。
于是在今年冬天的第一个早晨，两个加起来年过半百的女人，抱成一团哭得淋漓尽致。
“你还回来干嘛？”小五一出口就觉得这话酸唧唧的，明明是控诉却硬拗成了撒娇，有点不自在地别开脸。
还好宋璟比较迟钝，只觉得这是普通的问句：“你不是生理期嘛，回来陪你哦。”
小五身上是比较厚的羊绒睡衣，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有那张苍白的小脸漏在外面。宋璟抱了一会儿觉得触感不太好，又顾忌着是病人，索性把她扒得只剩内裤，两个人近乎赤裸的在被子里缠成一团。
肌肤的每一块儿都紧紧相贴，柔滑细嫩的美好触感让宋璟忍不住叹息，把头埋在小五的肩窝处，狠狠地呼吸她阔别已久的清新香气。
小五痒得发笑，皱着眉推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你是狗啊？”
动作停了，宋璟轻轻吻了一下线条美好的锁骨，很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挨得这么近，小五当然察觉到了。原本想要调笑对方的人却被撩的红了脸，感觉自己的体温又升了上去。
怀里的脑袋抬起来一点，露出那双令人毫无抵抗力的桃花眼，里面正氤氲着一层雾气，像是林间一只幼嫩的小鹿，乖巧到不可思议。
“想亲亲。”宋璟又往上拱了一点，嘴唇几乎要碰到小五的下巴，“可以吗？”
小五那颗自觉已老的心又不听使唤的怦怦然起来，脸颊也飞上红晕：“不可以，我在生病。”
“好吧。”宋璟不是很开心的嘟嘟唇，柔嫩唇瓣轻轻蹭过了近在咫尺的柔滑肌肤。就只是蜻蜓点水似的一点触碰，小五却觉得浑身都麻酥酥的，像是泡在了一杯橘子汽水里，又甜又苏。
顾忌到小五的身体，宋璟没缠她太久，很快就从被窝里爬出来，浑身赤裸的站在床边。初冬当然是冷的，她却好像根本不觉得，先给小五重新套上了那身睡衣才给自己穿上衣服。
还是夏天时的短裤背心，她没穿内裤，漂亮的腰线很快被宽松的背心遮住。伸手把长发从衣服里撩出来，宋璟有点自来卷，发尾自然的卷出一个漂亮弧度。
小五没忍住，伸手握了她的长发在手里，五指张开从发顶向下梳，微凉顺滑，就连发尾也没有停顿，发质好的不像话。
宋璟回过头，把小五重新塞进被窝里，捧着她的脸从额角亲至下颌线，充满了怜惜与疼爱。小五闭着眼享受这个温柔到极致的安抚，唇角勾起一点笑意。
再度睁开眼，入目的即是宋璟同样弯起来的嘴唇，眼里也是熟悉的温和笑意。
言小五突然觉得，如果从今往后的人生都这么度过，看起来好像也很不错。
宋璟去做了海鲜粥，还是加了料的那种，放了很多补气血的东西在里面。米粒都炖的绵软，入口即化，光是闻到味道小五就很没出息的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