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他的一切,合法的不合法的,都理所应当。我可以名正言顺的打入一个庞大犯罪集团的内部,并且得到里面最核心的消息。不会有人怀疑。
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只有一个变数,就是我。一旦我成功进入,那么我就会成为集团的核心人物。在庞大的利益面前,我极有可能变节。而且做线人也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但是林夏认为,只要我爱方慈,我就会成为他们的线人。他说服了他的上级,将笔记本交到了我的手上。
上了火车,我找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缓缓坐下,我将手提包放在我身体跟墙壁之间。
火车开始朝前行驶,我不知道等待着我的未来是什么。他们会相信我吗?他们会发现我的真实意图吗?
我的心忐忑不安,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在那个我开车去银行保险柜的凌晨让我害怕。
天空缓缓的亮起来,银行开门了,按照本子上的密码,我打开了保险柜。我取出了里面的所有资料。整个人又控制不住几乎要颤抖。
回家路上,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宋妈打开门,她温柔和煦却又坚强的看着我问,方先生没事,对吧。我才相信,我真的回来了。
我进入书房。我手中所拿着的有若干光盘。我把他们放进了电脑,开始播放。有一份是方天翼的各种账本,我扫了一眼,接着我又放进去了另一份,一打开是视频。我终于明白,那天我安装录像机的时候,为什么会在书柜上发现一个小型的录像机,那是方天翼留下来的。
他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他不相信任何人,在干什么事情,就要留下痕迹。
他的信息中包含着各种各样的资料,按照时间,内容,地点进行了详细的编撰。
我一点点的看去,终于我翻到了一个日期十六年前的视频。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让我点下去。
年份太过于久远,视频画质粗糙,昏黄而且不清晰。但是声音确实明亮的。视频中是两个人在对峙。
“爸爸的所有遗产你都拿走了,我们的代价应该足够了。”
“不够。远远不够。”
“那你还想要什么?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要你陪我睡觉。”
“你说什么。”
“方慈。只要你陪我睡觉,我就把你的弟弟当做是我的儿子一样抚养成人,他也会继承我的遗产。”
看到这里,我哑然。而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声狗叫。
“是谁!”视频中的男人骤然回头看向了门口,他冷喝道。
一个男孩冲进来,他站在了方慈的面前,伸出双手,以母鸡保护小鸡的姿势护住了方慈,他稍显稚气的声音却异常的坚定说:“你不许欺负我哥哥!”
男人一脚将男孩踢开,男孩摔倒在方慈的面前,我看见视频中的那个男人跨过男孩要去抓住方慈,男孩爬过去,手脚并用抱住了那人,他惨烈的大叫一声:“哥哥,你快跑——”
说实话,七岁的孩子跟三十岁的成年人搏斗,就是以卵击石,就是幼稚而且可笑的行为,对方一只手就可以将他抓起来扔出去,咔嚓一声就可以把他的手给掰断。但是换一个角度来想,在天灾人祸面前,再勇猛的人也不过如幼童般束手无策。试想这样一个场景,地震的时候,丈夫抛弃妻子跑掉,固然可以解释为求生的本能,但是如果最后这场地震并没有造成两人的伤亡,妻子还会觉得对方深爱自己吗?一个不到七岁的男孩就算是逃跑也是情有可原,比较理性的做法是,逃出去报警或者去寻找有能力的人来帮助他。但是男孩选择了一种不够理性甚至没有胜算的方法,他直面了一个他不可能战胜的对手,又恰恰是这种方法,证明了他的勇敢与对哥哥的爱……
方慈被人压在身下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他的弟弟,每当别人淫笑着进入他的身体,他的眼前就会恍惚,耳边会突然炸响一声“你不许欺负我哥哥!”勇敢的男孩站在他的面前,展开双手,用稚嫩的身体保护他。方慈很天真,他的弟弟,也就是我,那个时候根本就不可能想起他,我在外面快乐,我在读书,我在参加各种活动,我可能在干任何事情,唯一不可能的就是出现在他的面前,更加不可能叫出那一声,住手。可就是那么一个信念,那么一句话,那么一个背影,让他在炼狱中坚持了下来。那个信念就是——只要弟弟在这里,就会保护他,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可是这个信念被那个小男孩亲手摧毁了。在我狠狠的羞辱他折磨他的时候,他知道,那个永远爱他那个勇敢站在他身前保护他的小男孩永远、永远不会出现了。林夏不明白像方慈那么坚强的人,能够忍受那么多残忍对待都没有想过要放弃生命的人,为什么会自杀。我想我能够明白,我曾经看过一句话,大意是,有些时候,人会脆弱得一点伤害都无法承受,有些时候,也会发现自己咬牙走了很久。方慈已经咬牙走了很久,如今他没有那个咬牙坚持的理由了,所以他放弃了。
在异国他乡的火车上,我一个人孤独地回忆过去。
这些都是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