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越皱眉道;“我老婆睡了,你有事?”
张祁已经帮着宋明萱送走了大部分客人,心里一直放心不下代彧,就给他打了通电话,谁知道是林舟越接的。
对面那少年的声音听着不善,张祁无意跟他回还,单刀直入道;“代彧怎么样了?”
“挺好的,不用你挂念。”
这话把张祁噎了一下,林舟越是光雅集团的大少爷,按理来说不能跟他透露关于威远集团的人鱼抑制剂开发内容。
这小子估计单纯把他当成了第三者。
张祁权衡一二,淡淡道;“他恢复了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
“看来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张祁小声“嘁”了一声:“林少,我奉劝你不要对你的情人管束太多,以免误了大事。”
林舟越似乎也气得不爽,每一句话好像都是咬着牙根说出来的。
“张总,你要记得,‘我的情人’是‘我的’。”
张祁嗤鼻;“我隐约记得林少可是光雅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如今你们跟昌宏集团交好,那你有想过小彧以后么?”
林舟越哑然。
他一直想逃避这个话题,没想到会被张祁先挖出来。
张祁说;“如果你只是图一时新鲜就趁早放手,他不是你的玩具。”
林舟越躺在床边,代彧像一只睡熟了的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里,侧脸在梦乡里无比的温柔,鼻尖顶着他的胸口,在他轻轻的呼吸下鼻翼浅浅地鼓动。
林舟越心里一阵柔软;“轮不到你管。”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张祁的声音低沉而又凌厉:“如果你敢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我会第一时间把他带走。你好自为之。”
“呵,我倒是也不明白了,一个风流多情得每天换床伴的张总,在这儿惦记别人的情人,说出的话倒是跟情圣似的。”林舟越讥讽道;“怎么?辛铎睡够了就想睡代彧?你也配?”
“你——”
“关于昌宏集团您也不必Cao心了,这事儿你想去哪说都行,都是一个圈子的人,谁比谁干净?”
林舟越就是不想让张祁好过;“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代彧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张祁咬牙,轻叹一声;“林舟越,你不能让他伤心,明白么?”
林舟越立即挂断了电话。
他一直觉得张祁这人虚伪做作,说话也没一句是真心的,这人也就是半斤八两,他以为他是谁?
不过,张祁今天立刻同意帮他定酒店,而且看着也很担心代彧……似乎那个人说的话也不全都是假的,好像确实很喜欢代彧。
凌晨一点。
豪华的祁远大厦顶楼,夜色已沉寂下来,所有的喧闹和嘈杂在那闹钟似的烟花声过后都归于寂寥。川流不息的车辆似乎也停止了声音,在一个个十字路口停滞不前。
深夜带着降雨落了下来,又细又密地划破了玻璃。昏黄的床头灯下映照了一个男人熟睡的侧脸,他静默得像是个陶瓷娃娃,眼球在眼皮下轻微转动,似是做了个好梦。
林舟越贴着代彧的额头,轻轻落了个羽毛似的吻。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明白么?”
十月初。
南方城市并没有要转凉的迹象,唯有从马路上片片的香樟落叶能看出秋日的影子。炎热了几天过后又下了场暴雨,狂暴的雨水把男人家阳台的盆栽毁坏了一片,歪歪斜斜地倒在玻璃落地窗边。
代彧这几天感冒了,连日来的工作又让他消瘦了许多,一天晚上下班两颊都凹陷着,坐在沙发上鼻子囔囔的,看书的时候发晕,竟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林舟越两天前去了学校组织的秋季写生,临走前两个人没日没夜地做了一通。
代彧想着,可能是那次着了凉。
他体型虽然偏瘦,却并不孱弱,也绝不是一着凉就病倒的体质。人鱼血ye有特殊的功效,他自小受伤都是隔日痊愈,别说生病了,就算是冬天穿单衣也只是打个喷嚏的事儿。
好巧不巧,王彬这日来了电话。
代彧一接通,对面老朽的声音就沉沉地问;“最近身体有什么变化么?”
代彧答;“还好,就是……有点感冒。”
王彬顿了好一会儿,又问;“还有什么吗?”
“可能有点发烧……咳咳。”
“大概烧到几度?”
代彧一个人蜷缩在沙发里,脑子嗡嗡作响,思索了一会儿答道;“早上量的,大概……38度4。”
王彬似是警觉;“代先生,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您家里给你做一下身体检查吧。毕竟您的身体数据对于我们的药品开发至关重要。”
林舟越此时并不在家,代彧就应了下来。
“哦对了……”男人问;“上次我在电视台录节目,你那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说抑制剂的抗水作用减弱了,我也遇到了这个问题。”
王彬答;“这件